枫树已经红了叶尖,季末的寒意透着雨水湿漉漉的气息,太阳藏在厚重的云层之后,天色略显黯淡。
熬夜写稿子的人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
“徐敬宇!你又穿我内裤!”
本来天气潮湿,衣服难干,程一洲先见之明的买了些裤衩打算留着备用,可最近的阴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扯不断的线,一连几天都刮着阴冷冷的风。
阳台上挂了一排花色不同的内裤,活脱脱的像极了卖内衣的小门店。
“你要是没有内裤,可以穿我的嘛。”
要脸,真要脸!
两个大男人的生活实在是粗糙的不行,衣橱想得起来就收拾想不起来就随便的后果是混乱,也只有程一洲坚守着自己的衣服自己穿的原则,从形形色色的衣服里分辨出自己的来。
可徐敬宇不,他是一只百年懒鬼。
此刻的程一洲裹着浴巾踌躇的站在衣柜前,左右为难的捏着颜色极为喜庆的裤衩,今天是铁定要出门的,可是真空出去会不会凉飕飕的。
思忖半晌,程一洲拎着那条颜色绚烂的裤衩走到了床边上。
“把内裤脱了。”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徐敬宇将黑皮书丢到了一边,尤为的大方的站起来,双手已经捏起了裤缝的边,脸上写满了大义凌然,甘愿献身的意思,程一洲猛然嗅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味道。
徐敬宇笑的不清不白,“大白天的,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啪”
程一洲把手里的裤衩不偏不倚的盖在了徐敬宇的脸上,自己垂着脑袋又蹭蹭蹭的回到了衣橱前。
为老不尊的家伙!
然而迫于生活,程一洲向邪恶的裤衩势力低头了,感觉有些微妙,从小到大连他爸的裤衩都没穿过,今天却光明正大的穿着别的男人的内衣。
那感觉好比屁股上长了个痘,明明遮着掩着可还是生怕被人发现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了?”
走路走的好好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程一洲以为徐敬宇想从后观赏一下他的姿态,慌忙的也停下来,转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的人正在揉眼睛。
啥?啥情况?
不会是看他看的长针眼了吧?
“头发戳进眼睛里去了。”徐敬宇的眼角硬生生的揉出了几滴泪,神情俨然有些痛苦。
程一洲感觉堵在喉咙间的气顿时松了松。
“我帮你吹吹?”
“好呀好呀。”
徐敬宇迫不及待的凑过脑袋,积极的动作实在让人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
牙膏的薄荷味带着点清凉的感觉,程一洲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撑着徐敬宇的眼皮子,动作极其轻柔,近在咫尺的两个人显得有些暧昧,而当事人却是无比的专心致志。
徐敬宇的指尖正在一点点的慢慢靠近,看起来像是已经把程一洲圈在了怀里。
“小程,你在这做什么呐。”
闻声而动的人眼疾手快的蹦出了安全距离,是那个楼上的邻居,正在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
程一洲面色发红,“没,他眼睛里进沙子了,我怕他瞎了所以帮他吹一吹。”
徐敬宇捂着自己的左眼,他感觉这个帮忙不仅没什么起色,还越来越严重,睫毛像是被戳了进去。
不过更加可惜的,那快要触碰到一起的指尖和快要抱进怀里的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他们谈的难道地下恋啊!不对,地下恋至少还可以搂搂抱抱亲亲小嘴,他这是看上了一个贞洁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