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宇高速朝着溢满血腥气味的地方蹦跑过去,生冷的树枝抽打在已经残破的衣服上。
“洲洲,你还好吗?”
如果,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提这个无聊的游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想,我可能不太好。”
此刻程一洲靠在一棵树干旁,整个人虚弱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经过雨水洗礼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脸上是大大小小的擦伤,模样狼狈之极,手臂的剧烈疼痛让他的话听起来气若游丝,他喘着粗气,扶着自己没了知觉的右手。
倒在地上的吸血鬼已经干瘪的没了模样,银质的匕首仍旧插在他的胸口,枯木的手指犹如垂死挣扎一般的握着刀柄,想要奋力拔出来却瞬间停格,那模样像极了棺椁里受到诅咒的干尸。
“那个小孩,是人类。好像被控制了。”
罗塞毕竟是个人类,被无意重伤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徐敬宇蹲下身子,想要将程一洲背在身上,而那边因为银质刀柄而受到重创的吸血鬼抓住了空档,猛的反扑了过来。
“小心!”苏醴变成了一只落汤猫,她本就不擅长打斗,匆匆的带着人血气味的衣服引走了两只吸血鬼就急忙而返。
徐敬宇下意识的转过身,仍旧出了些意外。
尖锐的爪子将衣服划破,蔓延进皮肉之中,划开了一条三寸长的口子,一时间鲜血从内冒出来浸染了背脊的一大片的衣物。
程一洲没什么力气,闷头低吟了一声,嘴唇越发的苍白起来。
“抱紧我。”
徐敬宇偏过头将视线凝聚在那只吸血鬼身上,下一秒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来到了峭壁崖边。
“你居然要保护一个低下的食物。”被抓住的吸血鬼轻蔑的扫过面前的两个人,又放声笑道,“也对,卑贱的异类只能寻找同类,早晚有一天他会变成我们的点心,被撕得粉碎。”
程一洲只是眯着眼,心头一颤,那个眼神带着满满的玩味与威胁。
可下一秒张牙舞爪的宵小已经噤了声,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徐敬宇的控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抓着自己领口的手指一根根松掉,然后看着自己掉落万丈悬崖。
背上的人微微抖动了一下。
“并不是每一个吸血鬼都会飞。”
徐敬宇的话音刚落,程一洲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刚才那个被扔下悬崖的吸血鬼并不能再好好活着。
程一洲突然感觉有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脆弱。
徐敬宇正在鹰一般的盯着密林深处,后又冷不防的偏过头,用着余光打量起一脸茫然的程一洲,他仍旧没有从刚才的意外里清醒过来。
“会有更多的猎人追上来的。”
猎人?所以他们都是猎物?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比赛。
“你们快走吧,剩下的我来清理。”苏醴舔了舔爪子,有些看不下去这种无谓的谈话。
“洲洲,闭上眼睛。”
“好。”
高空的凉意剜的脸生生的疼,程一洲紧紧的抱住了徐敬宇的腰腹,听话的没有睁开眼睛,但却也能感受到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还真像是死里逃生。”
程一洲孱弱的话里带着几丝的欣慰笑意,眼皮子愈发的沉重,高烧伤痛让他下一秒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心事重重的徐敬宇几乎面色一滞,手上紧紧的抱着程一洲,实际上他并不想程一洲和任何一个危险的词语挂上钩,就像是当作在象牙塔里的生活也好。
——
“你失败了。”
“是,是的,先生,但是,但是我......啊。”
“你既违反了我的命令并且失败了。不过只是一个人类和一个血族的异类。”
被扼住脖子的人满脸惊惶,他言语断续的看着仰视他的罗曼·珀蒂。
“不,不,我的,我的战俘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