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分钟后,病房里传来女生暴怒的声音。
“信不信我挠你,这是我刚买的萝卜丁!”
“病人家属请安静!”路过的小护士敲了敲门。
“家属个球,我现在就要让他试试你们医院的石膏牢不牢!”
徐敬宇捏着苏醴的肩膀,朝着门外的小护士略表歉意的笑了笑。
“我赔。”
“我要一套的颜色。”
“可以。”
“成交。”苏醴眯着眼睛朝着程一洲挑了挑眉,“宝贝,你用来写字我都没意见。”
徐敬宇心情颇为大好的伸过指头,悠哉悠哉的按在了自己的名字旁边,他仔细盯着纸张端详了一会,感觉少了点什么,又加了一笔。
程一洲凑过头,也伸去了手。
一张及时完成了的卖身契被摆在了床铺上。
见过网络上那种用指纹按压出来的爱心吗?
苏醴感觉自己被恋爱的酸臭味给包围的快要窒息了。
“喂,你别高兴的太早。”苏醴捅了捅徐敬宇的肩膀,“骨头汤已经送到,我也就先走了。”
长廊里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急促的脚步在苏醴的身后戛然而止。
“等等。”
两个人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你那次说的最后一次,可是为什么洲洲的卡牌上什么也没有?”
“我可没有故意隐瞒,我来只不过帮人还恩而已。”苏醴挠了挠脖子,“关于程一洲的预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是初生的朝阳还是逐渐湮灭的落日。
小心身边的人是指的罗塞吗?
“那,那个小孩?”
“被搜救队带走了,我去偷偷看过,情况有些糟糕。”
不是生死上的糟糕,而是精神。
徐敬宇点了点头,“所以你来是因为那个许啾啾?”
“算是吧。”苏醴看了看腕表,抬脚就要离开了,“他们也预知过他,说不太清楚。”
“就好像你看见小鱼干因为时间太久长了毛转而去吃高级进口猫粮罐头,结果吃到一半发现罐底有一只你最讨厌的死老鼠,我们总不能时刻活在预知里的,倒不如想着把小鱼干没有长毛的地方切下来吃吃。”
徐敬宇拧着眉毛,表情尤为的惊奇,“你们居然讨厌死老鼠?”
苏醴沉默了半晌,她不应该试图跟这个家伙用浅显的故事讲一个大道理的。
你改变的了一件事却改变不了所有的事,轨道一旦偏离谁都不知道会开往哪个方向,难道需要挪移轨道的人一直守在那里吗?
“而且,如果小鱼干又一部分的地方发霉了,可能其他地方也沾染了那个霉变的细菌,原则上来说并不能吃。”
滚,马不停蹄的滚。
“徐敬宇,你们俩还真的挺配的。”苏醴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半晌又定住,“喂,我的赔礼我可还记得!”
徐敬宇轻眨了一下眼睛,他知道苏醴其实想要告诉他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举得例子实在是不太有说服力,这么多句话就只有倒数第二句比较中听。
指腹的口红已经有些模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