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回来的人表情极为凝重。
那边徐敬宇凑着脑袋像是在低声和老板交流,老板的嘴型没变过,压着个脑袋一直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乍一看颇有一种黑社会老大使唤小弟的感觉。
“咦,洲洲,电话打好了?”眼前光登时暗了一下,徐敬宇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快来看看,这个玉快好了。”
算了,还是不要在别人店里说了,也不太方便。
程一洲点了一下脑袋,脚步显得尤为的沉重。
补玉是个技术活,老板的眼睛像是凑到了上面,这会正在绕细线,偶尔余光总会向上看看。
程一洲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光,悄悄挪了位置,可他发现那余光好像是跟着自己的。
“古话不是说玉碎了是帮人挡了灾嘛。”老板抢在了他前面开了口,“不过你这个已经碎了,所以补好了之后也差不多就是一个饰品了,最好少带在身上。”
难得年轻人还有这么古旧的思想了,程一洲抿着唇点了点头,如果他妈知道这玉碎了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背脊窜起了一道凉意。
“洲洲,等会这个好了之后你给他量量手指的指围。”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程一洲总有一种他下一秒就要乐得蹦起来的错觉,不过量指围是个什么意思?
人的反应总是看情况而迟钝的。
老板低着头在偷笑。
“你刚才聪明的小脑瓜哪里去了?”徐敬宇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模样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大家总是抓不到该抓的重点是个传染病吗?
咦,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眼神向下瞟去,工作台上放着两块木头,老板已经绕好了细线递了过来。
“回去放个四五天,等里面的胶干了就好了,不过这个比易碎品还要易碎点。”老板和蔼的笑了笑,又拿了一个小绳子,“来吧,量个指围。”
程一洲稀里糊涂的伸过手,绳子在无名指上绕了一个圈之后这才茅塞顿开。
“徐敬宇,你不会是......”嗓子被哽住了一下,他眼睛瞪的像是个硬币,“你这样直男真的是不容易找老婆的。”
像送戒指这种应该突兀出现的惊喜居然现在就这么大剌剌的送到了他耳朵里。
他该说什么?
惊喜了一时之后发现完全没有那种给你精心准备的感动。
日,怎么好好的越想越感觉这家伙随便呢,好好的送惊喜居然越想越气?
“这不就找了你嘛。”那副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样真是欠揍,嗯,还有点可爱。
两个人交谈里夹杂了几声老板的笑声,程一洲这才意识到,这家伙非常直白的告诉了店铺老板他们的关系,并且这个老板的样子看起来很习以为常?
“原本想偷偷摸摸的给你的。”徐敬宇瘪着嘴有些懊恼,“但是我怕给你的指围弄错了,反正大家正好在这就现做一个。”
想想万一戒指做好拿去试戴的时候,大了或者小了,那场面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万一再认为他有个前女友前男友的,十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啊。
程一洲没说话,这不是你冲掉他惊喜的理由,他浑身上下哪一个地方是他没摸过的?就这还记不住?
男人这种不靠谱的生物有的时候真是莫名里给你气受,当然这个气带了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