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如此看着我?”显然,秦蓉很是反感。
焦棠也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了对此贵妇的憎恨。
她确实与秦蓉素不相识,但方才她说出的那些话,实在是刺耳,说那话时那虚伪造作的姿态,更是令人不忍直视,就算是她一个旁观者,见此场面也不禁恨得要将牙咬碎,更何况是当事人?
再加上焦棠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孩子,从未受过如此欺压,不免内心极度愤慨。
可她也并非莽撞之人,不屑与她作对,只搪塞过去:“禀告夫人,我眼睛天生就这样,必须翻着白眼儿才能看清楚人,还请夫人莫多想。”
“那也好,你是青漪的丫鬟?”
“她是我的朋友……”青漪本想要解释,却见秦蓉直接忽视,对秦英吩咐。
“那好,青漪她已经有丫头了,她长姐尚且都还只带了一个小葵,她一个庶出自然是没有两个丫头贴身伺候的道理,她就交给你了,随便安排个什么杂活便可,人家既然千里迢迢地跑来,还弄得这么狼狈,定然是赖定了,就当是府上仁慈,赏她一口饭。”
“好的,夫人。”秦英恭敬地答应了,转头便对焦棠怒目圆瞪,手极其无礼地指着她:“你,过来。”
焦棠很是惊愕地反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
“母亲,这是我的朋友。”青漪急了。
“还不过来,你这脏兮兮的样子可不丢人现眼!”
“可……”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今后永远别想进这家门?”
青漪欲哭无泪,被秦蓉这一吓,震悚不已,不敢再有任何忤逆,只能低着头便跟着她进去了。
焦棠咬了咬唇,心想着打杂就打杂,尽力理解青漪的难处,不想给她添麻烦,于是就这样忍气吞声跟着凶神恶煞、欺软怕硬的秦婆子去了杂物间。
“自己洗洗,十分钟后来找我。”秦英高傲地抱胸命令,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丑陋不已,尤其是她刻薄的时候,整张脸都拧到一块了,看了叫人直犯恶心。
“水在哪里啊。”焦棠坏脾气犯了,看不惯这狗仗人势的模样,说话间也并非很客气。
“这前坪眼下最不缺的就是水。”秦英稀奇古怪地说了一通,转身就出了门。
“你什么意思!”焦棠扯着嗓子向远去的秦英问,一面也发泄心中的怒火。
“自己看着办,要是十分钟没弄好,别怪我不客气,你既然受了夫人的恩惠,就得乖乖听话!”远处飘来秦英最后的恶语。
“去你的恩惠,本小姐不稀罕!”
可此时秦英已然走远。
焦棠满心怒火,低头望着自己一身泥裙,很是气恼。
虽然她也没想着听这秦婆子的话在十分钟内洗完,但也没想要专跟她对着干,姑且打定主意也努力努力。
她推开门,冬日寒风一股脑地吹了进来,她立在门口即刻缩紧了脖子,整个人都僵得发抖。
焦棠望了一圈,见百步来远的花坛处有婢女在扫叶子,于是迈开又湿又脏的脚,哆嗦着朝花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