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的心被猛然一戳,抬头望去,发现家丁婢女们正趴在窗户边看热闹。
她满目悲伤又化为怒火,却是迎头一个重击,横劈在她脖子上。
“看什么看!”头顶暴怒一声,却引领着一阵更刺耳的哄笑。
她发出一阵怪笑,声音却沙哑犹如蚊吟。
清脆又动听的声音,属于甜美的少女,她们细腻洁白的手腕撑在窗棂上,瞳孔映着远处女孩怨恨的模样,嘴角却是饶有趣味地上扬。这笑容多么地不谙世事,多么地单纯可爱,以至于目不转睛地盯着血腥场面,那双双明澈的眼竟还可以不染尘埃。
能扭曲到这个地步,是怪物吧?
后来,毒打停止,焦棠感觉有一只手从后面提起她的头发,而后她酸涩的眼睛里,出现一条丑陋的刀疤。
“还活着呢,看起来这么脆弱,没想到还挺经打。”
“活着更好,死了灰飞烟灭咱们兄弟俩还玩什么?”
焦棠闻言,立刻哭了出来,整个身子跟着哽咽着起伏,却是引发敌人更强烈的快意。
“走,到后面小树林里去。”说着,就提着焦棠的后领子往角落里而去。
这前坪衙因为洪灾的事情,激起了民愤,被难民冲进来乱砸了好一通,院墙破了好大几块,但因为治水、安抚难民的事情更紧急,于是也一直没来得及补,如今这后院的墙角正是有两人宽的缺口,跨出去就是一座黑漆漆的树林。
前坪这地方,连年降雨丰沛,多山且植被茂盛,当属冥界环境最好的城镇,可弊端也是极为显着,就比如洪灾和泥石流,还有就是做坏事时有诸多的天然屏障,比如现在。
“放开我……放、放开……”她发出的沙哑声音,连她自己都认不出,那嗓子宛如含了沙子,用尽了力气都喊不清楚一个字,甚至这干裂的疼痛,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的喉管是不是早就被人大力割破。
可是任由她虚弱地反抗,身边的两个男人兴致却是越发的高昂。
最后其中一人急不可耐地将焦棠拦腰跨在肩上,兴奋地跳过断墙,遁入黑暗之中……
“这大牛二牛,今天可真是得了个大便宜!”
“怎么,你也想去参与参与?”其中一个家丁挤眉弄眼。
“算了,我哪里干得过他俩啊,指不定这女的挨不过一个就呜呼哀哉了呢!”
‘咱们整日受欺压,真想哪天也欺压欺压别人。”
“如今你我贫贱出生,又读不进去书,一辈子也只能给人打杂,难不成一无所长还能一步登天?踏踏实实领自己一月两千的例钱吧。不过,你是大少爷身边的人,工钱挺高吧?”
“你以为我想啊!那是个有病的主儿,如今犯了事被他爹拎去治水,我等才有几天安生日子。”
“有病?”
“你新来的不懂吧?他说的有病,是神经病!”一家丁指了指脑袋。
众人一阵低笑,这新来的却是不明所以,一度分不清到底是真正的脑子有毛病,还是仅为一个形象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