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孙寒霜站出来周旋，现场的氛围立刻就转活过来。

原本还等着继续看戏的不少贵女们都在这个时候买了孙寒霜的面子，客气的冲着孙月珊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很多味道都已经变了；至于孙月珊，她是何等的聪明，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是，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借着吟诗会攀交上有身份地位的京中贵女，如今的她站在孙寒霜的身边，想到这些落在她身上的笑容全部都是因为孙寒霜的原因众人才对她没有了先才的嘲弄，这要她的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被拿来跟孙寒霜比较，她的出身不如孙寒霜，那她就通过其他的努力去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好在事在人为，这些年来她在孙府的地位也渐渐有了跟孙寒霜披肩的趋势，甚至还有要盖过她的意思。

可是，这些年来她费尽心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自信全部都在这一刻，在孙寒霜站出来的这一刻被彻底碾成了齑粉；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年轻明媚的脸，她都觉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像是在无形之中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刮子；清楚地告诉她，她一个庶女之所以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全部都是因为她孙寒霜的恩裳。

就算是她再努力，她的出身、她的身份都是她这辈子甩也甩不掉、遮掩也遮掩不住的污点。

只要一想到这些，孙月珊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丢到了泥地上，被人狠狠地一遍又一遍的踩过。

顾言熙看着孙月珊小心的遮掩在衣袖下攥成拳头的双手，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来到孙月珊的身边，宛若初识一般，主动跟孙月珊说着话：“二姑娘，刚才都是我们的不是，这才在无意之间冒犯了二姑娘，还请二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才是。”

看着突然靠近自己，并且同自己说话的顾言熙，孙月珊一时之间竟有些晃神，连惯常喜欢挂在脸上的虚伪客套的笑容都忘记了，怔怔的看着顾言熙，半晌之后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忙声道：“不、不会的。三姑娘真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