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过去，问它：你是人还是鬼？

....

过了很久之后，久到她快要失去耐性准备越过它继续延伸时，它才发出微弱的思想气息：我.....不.....知.....道。

她吓了一跳：你连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

又过了很久，它才回复：...不...知道...

她：那你在这里多久了？

这次比较快，它回复：不...记得。

她：那你保重，再见。我要继续去游荡了。

它回复得时间越来越短，说得也越来越流畅：我想离开，你带上我吧。

她：好吧，你跟上。我的速度很快的，可别跟丢了。

然后，她带着它上路，继续延伸。偶尔她会问它一两句，它会回她一两句。

又过了很久很久，她又遇到了一个思维体。

这次有经验了，她过去直接一连三个发问：你是谁？在这多久了？要不要跟上我？

过了很久，这次她比较有耐性，因为在等它回复的时候第一个它可以和她聊几句。

它说：....我.....不...知道....想....跟你走。

于是她带着两个它上路。

过了很久很久....

她觉得烦了，周围的一切还是虚无，而身边的两个它真是闷葫芦，问一句就答一句。不过也因为它们俩的存在，她的记忆力并没有进一步恶化。

她说：我要回去了，你们要不要跟上？

甲说：要。

乙说：好。

于是，她带上两个，咻的一声回到了一开始出发的地方。

乙：速度好快啊...

甲：好厉害啊，你能够找到你出发的地方。

她：我是虚无，这一片空间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因为这片空间就是我！我也是一个人，我当然记得出发的地方啦。

甲乙同时：你是人吗？

她：当然！我是人。

甲乙：人，是什么？你怎么证明你是人呢？你明明和我们一样。

是啊，人是什么？她怎么知道她是人呢？有可能她不是人啊？

随着她思维开始混乱，整片虚无空间波动，此起彼伏有若波涛......过了很久才慢慢平息。

平复下来后，她不再动荡却感到困惑：我好像和你们是一样的？

甲乙：对，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那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