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蝶自从那次在山上被救之后，第二天就在杨文远的陪同下去了公社卫生所，得到的结论却不乐观，桑小蝶不愿意接受现实，两人又跑了趟阳城，最后医生却还是说她的脸上必然会留疤。

从那之后桑小蝶就一天比一天阴沉，整日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杨文远起初还能好言相劝，几次之后也没了耐心。

说到底他对桑小蝶也只是少年慕艾，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乍然在下乡途中遇上一个长相娇俏，甜美可人的姑娘，又是下到同一个地方的知青，多方因素综合起来，让他对桑小蝶一见倾心，这才穷追不舍，即使后来见到了更漂亮的黎霜，他也没改变心意。

但一切的前提是桑小蝶的外貌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杨文远痴情是没错，却不代表他和桑小蝶之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如今桑小蝶毁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了那点外貌滤镜，杨文远再面对桑小蝶的暴躁脾气，已经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做个无脑舔狗了。

不过毕竟是真心喜欢过的女人，杨文远也没那么绝情，看到她坐在地上狼狈地哭泣，他还是有些不忍，同时也对陈芳产生了不满。

“陈知青，小蝶年纪小，身体又不好，前阵子还受了那么大的罪，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多大的矛盾能让你下这么重的手？”杨文远皱着眉问。

陈芳的眼眶也有些红，听到杨文远明显的偏袒，她冷冷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恨声道：“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被她摔坏了！我下重手？我恨不得弄死她！”

杨文远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有些讷讷道：“那......也许小蝶也不是故意的，不至于......”

“我呸！”陈芳狠狠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你瞎吗？这屋里的东西全都是她砸的，这叫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