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起来。

“裳儿，你的身份唯有朝廷重臣之子或是他国皇子才配得了你。况且他还险些害了王公子的性命，母亲即便不杀他也会将他驱逐，你懂么？”

颜歌抓住女皇的手，双眼波粼出几分哀求。

“母亲，白澈进宫是为了挽回我，他这几天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不快，更别提会惹是生非。即便他真想对那王公子做什么，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

眼见女皇变了神色，颜歌突然起身抱住她，像孩子似的在女皇怀中撒起了娇，立刻将话题转移。

“之前女儿在父亲寿宴上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糊涂事朝臣都瞧见了，可您到现在都没发令该如何处置……

即使您现在找出萧芙的罪证，可您觉得仅凭萧芙一人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而且萧芙也是您的人，若只是萧芙一人成了恶人，女儿高枕无忧，母亲可曾想过会有多少人心思活络？”

女皇猛然蹙起眉头，尽显宠女之态，“谁敢说你一句，朕便砍了他们的头！”

颜歌微微撇嘴，学起女皇方才惆怅的语气，“母亲啊，这事上您比女儿要清楚。女儿知道您爱我，可女儿也同样爱您，不想让他人讲您一句不好。”

女皇要说什么，却被颜歌抢先。

她唇畔一弯，眸光闪烁清澈，“作为母亲的皇女难道不该为您做些什么吗？女儿要维护您圣君之名，帮您在感情用事之时做出正确的决定，这是女儿身为大皇女应做之事，而不是一直依赖在您的保护下。”

这番话，说得女皇心中复杂万千。

她突然觉得，被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孩子长大了。

眼光微泛湿润的女皇，缓缓抬手抚住颜歌的后脑，柔和下来的目光变得慈祥。

“母亲的女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