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抿了抿唇，突然把指尖从慕容璃手中抽出。

她神情严肃地缓缓曲膝跪地，向慕容璃深深磕了一头。

“我知姐姐心里的苦，也知姐姐心里的恨。我无法弥补姐姐失去的一切，唯有替权霄代姐姐致歉。希望姐姐自此以后能够活在爱里，不要被心中的仇恨拉进深渊。”

慕容璃震惊过后，连忙将颜歌扶起。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颜歌平静却又虔诚的双眼，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公主，真的爱上他了？”

颜歌点头，目光坚定道：“是，我爱他。”

唇瓣颤动几下，慕容璃皱眉长叹，“……公主真是傻。”

她扶着颜歌的肩膀，神情复杂，“我无权评判公主对他的感情是对是错，如果公主真的将我当作姐姐，我希望公主能记住我的话，务必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颜歌微微笑道：“姐姐放心，我不会有事。”

望着她的笑容，慕容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深深地叹息。

片刻钟后，慕容璃与张公子离开。

望着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依偎，颜歌笑了。

她正要转身，身后却突然覆来一阵冰冷。

权霄紧紧地拥着颜歌，他的脸颊埋在颜歌脖颈间，凉薄的气息扫着颜歌雪白的皮肤，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颜歌没有动。

因为她感受到了权霄的难过，以及不安。

搂在腰身上的手臂收紧力度，权霄就这般静静地抱了颜歌许久后，才道出一句低哑：“你会离开么？”

“不会。”

颜歌安抚地轻轻拍着他的手臂，“臣妾永远都不会离开，不管陛下需不需要臣妾。”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轻轻的呢喃响起，权霄冰凉的脸颊贴上颜歌的侧脸。

此刻的他，不是残忍的暴君，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在黑暗里待了太久，即将与黑暗融为一体，极力渴望温暖救赎降临的可怜人。

“权霄，颜歌不会离开你，永远不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