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陛下,这……要如何处置?”
“我觉得,把这些都交给端王,如何呀?”延庆帝说完就看着赵允之,试探的意味明显。
“臣弟以为,端王殿下人品贵重,如果从平衡朝局的方面考虑,这个主意倒也不错。”
“允之,人品只是一方面。我看重的是……他没有外戚之扰。将来……”继位之后,更容易控制朝政。
赵允之听得明白,延庆帝这是打算扶持赵谌了,将来……准备继位。虽然谨儿和阿钰,都已经认了赵谌为主,但是现在却还是要和和稀泥为好:
“其实二殿下有勇有谋……也是不错的。四殿下规矩,也说得过去”
“允之,修文他性子急躁,年纪又大了些,又有权臣之外戚,并不适合!”
“陛下说的有理,只是臣以为左相府再大,也大不过天去。”
延庆帝轻笑了一下:“这倒是!”
“至于谦儿,他一身的小家子气,怎可继承大统?”
“陛下,没那么严重吧?许是他敬重你这个父皇,也不一定。”
延庆帝看着站在他桌案前的赵允之,双臂横撑于桌案上,身体向前倾着:“哎我说你,倒是说说,朕的儿子们有哪个不好的吗?”
“没……没有!”
“我说你怎么也学了那起人的油嘴滑舌了?”
“呃……臣弟说得是实话。”
“实话?那朕来问你,朕得儿子们,比得你的谨儿怎么样?”来吧,我看你怎么逢迎!
赵允之大笑:“陛下!我认为我的儿子最好。”
出乎意料的答复,延庆帝笑了:“你!朕还觉得是朕的儿子最好呢!你的谨儿,忒没出息,眼里只有宋妧那个小丫头。”
“他不天天盯着阿钰怎么行?臣弟得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这回轮到延庆帝无语了,最后无奈的挥了挥手:“一家子都没出息。去吧去吧。”
经过核实,路昭容提供的花名册,可信度极高。
延庆帝在路昭容的配合下,很快便将这些人厘了个清楚,将这些势力握在了手中。
而赵诩的案子也终于可以有定论了:
“启奏陛下,大理寺现已查明,怀王殿下赵诩,大肆收受地方官员的晋献的礼物、钱财,实为国法不容!”意思就是,并没有通敌叛国。路昭容……终于用路家的全部换了他的命。
“爱卿以为此案该当如何啊?”
“臣以为,怀王殿下虽然未曾牵迁到谋害魏文奕将军,勾连北荻的事情当中去,可是这样的行径又如何,能为人臣子?臣觉得应该依据国法,论罪!”
赵诩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大殿上一言不发,其实……他也不敢多说,今天上殿前,他的母妃已经派人来警告过他了,千万不要说话,有什么算什么。
一个言官走了出来,开始维护赵诩:“臣却以为,人大圣贤孰能无过?大理寺不是已经查抄了怀王府吗?这难道还不够吗?”赵诩听得热泪盈眶,说得好啊,就放他一马吧!
一个老臣站了起来:“臣以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诩恨不得大骂,你可老东西,非要弄死他是不是?
“但是怀王殿下,一向是个性子直率纯真的,未曾想过这些也属正常。”赵诩被这后面的话说的,总算松了一口气。
“臣以为罚还是要罚的,不如就褫夺封号,拿去实职,做个闲散皇子吧!”
“准奏!”延庆帝一锤定音。
路昭容得知这样的结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诩儿……平安了!”自此,赵诩按照路昭容想要的那样,完全退出了争储的行列,可保一世平安了。
赵诩的事一了结,延庆帝就开始研究怎么建立新的朝局平衡,赵诩退了,赵谌就得顶上来!但赵谌没有母家,朝中没有根基,只能靠他这个陛下,所以他首要任务是……给赵谌安排一个实职。
赵谌很快走马上任,任兵部尚书!官列三品。赵谌很满意,他再一次觉得,将赵谨夫妻收到帐下,再正确没有了。
瞧瞧这事儿办的,兵不血刃,也没见他做什么。
这时候,韩元白走了进来:
“殿下,星云阁联系上了。”
“哦?怎么样?收服起来略有困难,还是更认路家的人。”
“呵呵,这件事……阿谨自有办法。”
“殿下,属下刚才已经与他联系过了,世子说……莫急,等些时日再去便可。”
赵谌高兴的一拍几案:“好!”
“殿下,黑骑军的信物也拿了回来。是世子亲去的。”
“哦?当真?”
“千真万确!”
“阿谨还真的有勇有谋啊!”
“是。”
赵谌接过信物,左右看了看,稳稳得攥在手里,站了起来,眼神坚定的望着窗外:
“收服黑骑军……我要亲自上阵,总不能事事依赖旁人!”
“殿下英武!”
赵谌有了实职这件事,可把二皇子赵议这一党愁可够呛,他们想趁着他根基未稳时,给他下绊子,让他……干不好!拉他下马。
所以延庆帝开始打起了花名册上的这些朝臣的主意,因为都有把柄捏在延庆帝手里,一个个的乖觉的不行。
延庆帝挑几个还算可靠的,暗示他们去帮助赵谌……试试赵谌,也试试他们是不是忠心于他这个陛下。
他看着殿下站着的三五个朝臣,笑着走下了玉阶:
“都说说看吧。”
这时一个五短身材的朝臣站了出来:“陛下,您让微臣帮着端王殿下理政的事,殿下谦虚慎重,也没用多久就学了个差不多。”
“是啊,陛下,端王殿下并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狂傲。”
“那他有没有……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比如说:拉拢?
几个臣子齐齐的摇头:“陛下,殿下出了官署,从不和微臣们联系,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是……”
“呃……有些严苛,不讲情面,不知变通,这……”
延庆帝本来在屋里一边踱步子,一边听他们讲赵谌的事,突闻这件事,猛的转过身来问:
“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