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端王殿下,你裁撤了兵部好些人手,现下遇到事了,难不成您要亲自上阵不成?”
赵谌一撩袍子下摆,双膝跪地:“陛下!儿臣定会保证大军辎重。”
“端王殿下,这耽误了大军的辎重粮草,可不是小事啊。”
“难道端王殿是要立军令状不成?”
“陛下,儿臣愿立军令状!”
延庆帝抬起了手又放下,如此往复几次:“修齐,你……”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陛下!儿臣定不辱使命,若不能完成筹措粮草辎重的任务,依照大晋国法,听凭处置!”
左相一党见此,争先恐后的劝谏:“陛下,国之大事,不能犹豫了,下旨吧。”
“端王殿下,一心为国为民,其心可嘉!”
“陛下,此次占领北荻城池的机会难得,不能犹豫了啊!”
“……”
“……”
延庆帝轻咳了一声,殿下立刻安静下来,延庆帝看着赵谌:“修齐!你可想好了?”
“陛下!儿臣想好了。”
“中书省!拟旨吧。”
左相一党欣喜若狂,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还想筹措这么大批的粮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再暗中使些手段,定要叫他完不成!
军令状在前,看他赵谌如何是好?
赵谌回了端王府,进了书房才有了些喜色,韩元白到得近前:
“殿下,是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赵谌把刚才殿下的经过讲了一遍,韩元白一听也笑了起来:
“这确实是大喜事,值得高兴!”
“只是苦于有父皇的龙卫暗中保护,我只怕不是不方便,转道去找咱家的黑骑军。”
“殿下,这有何难?”
晚上赵谨和宋妧坐在了韩元白的对面,赵谨似笑非笑的看了韩元白几眼,打趣道:“韩先生不是说,二殿下的事,交给你即可吗?”
“哎!世子,话不是这么说的。”
“那要怎么说?”吹过的牛皮忘了?不想算数了吗?
“世子送了殿下大礼,殿下总要去看看,没这次机会哪里能去得?”
“呵呵呵!”
“再者说,二殿下的事交给我,我只出脑子,至于钱粮兵马,我如何能管得了?”
“老妖精忒会狡辩!”
“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纵是我有千般妙计,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赵谨安抚的拍了拍宋妧的手臂,宋妧知道定是要议大事,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便不再说话。
“殿下,这事儿……也不难。”
“怎么讲?”
“只是先要委屈殿下些时日。”
“……”
这天的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两天后,赵谌即刻带着兵部的一些人手出马了,有端王府的卫队随行保护,还有殿前军,延庆帝果然不放心,又加派了龙卫暗中保护。
大约行出雍京两天,赵谌和兵部的官员,分道扬镳了。按照即定的路线,各自筹措粮草辎重去了。
当天晚上……赵谌他们……错过了投宿的城镇,赵谌又不愿去稍远一些的村子,打扰村民借宿。只得在寒风里,宿在郊外。老天有眼,半山腰处一座破庙,给了他们一个临时的避风港。
大家到了山上,由于山上的风更凉了,都拢紧了披风,又生了火后,互相靠着睡着了。
赵谌却是假寐,他知道……今晚,他的机会来了。
时辰大约是子时一刻,破庙外有了动景……一声惨叫,惊醒了众人。
“不好!有人偷袭!”
大家立刻清醒了过来,要抄起家伙,准备迎敌。还没等众人准备好,屋顶瞬间被破开了一个洞,紧接着四王个杀手从天而降!
才一落地,就和屋里的军士们,杀在了一起。
赵谌起初并不惊慌,可是他回忆起两天前的晚上,赵谨对他说:
“殿下,如果手腕上有红布条的,是我们自己人。如果没有……殿下就要小心了。”
他观察了一下,破庙内的几名刺客,清一色的黑衣,哪里有红布条的影子?所以说……是赵议的人,想让他死?
把他哄出雍京,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要命不成,才是如何阻止他完成任务?
好啊!那他就不客气了。
说着也加入了战局,杀将开来。赵谌的武功算不上高手,但是也不差。又有两年多的军旅历练,杀起人来……非常狠辣,一点花活儿的招式都没有。
看得刺客们大惊失色:不是说赵谌多年为质,什么也不会吗?
这武功是哪里习得的?
刺客们越打越没有信心,这时领头的刺客眼珠转了转,便有了主意,大吼一声:“走!”
刺客们边打边向门外退去,赵谌和军士们一起追了过去。
他们一路追到山顶上,迎着烈烈的寒风,和刺客们对侍,那领头的刺客冷冷的说道:
“端王殿下,有胆识!”
“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那个刺客举起了大刀,向着不远的一个山坡指着:“呵呵!端王殿下,你看那边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大家看到了点点星光,一名军士大惊失色:“不好!他们要射火箭烧山!”
赵谌惊讶大喊:“啊?快撤!”
刚才说话的那个刺客,举刀就向着赵谌砍了过来:“晚了!”他话音刚落,一名刺客向天空发了信令,这枚信令就像是一个指引,让火箭找到了方向,瞬间一枚一枚的火箭袭来。
他们所处的山顶,很快便燃烧了起来,军士们一边拼杀着一边大声说着:“殿下快走!”
赵谌在王府亲卫的保护下,寻了个方向就开始撤退。
这座山……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