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细细一想,这权既交到了我手里,我岂有说自个儿不行的道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六姑娘从二房那边夺来送与我的美意?”
“所以从今日起,我就僭越它一回!不论如何且等着老太公身子大好,拿我问罪也好要当着你们的面奚落我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赵仙儿的话接连出口,与这几日积攒出来的随和可谓是一点边都沾不到。
弥柒铃总忍不住偷看身边的弥舞月,见她面无表情两眼空洞盯着正前方,索性也顺着看去,然而除了廊檐底下的雪什么都看不着。
“姐姐,我好久没见着你了……近来你可还好?”
弥舞月不理会。
弥柒铃正要再问,抬眼就对上对面褚香秀的凌厉目光,而后又瞥见盯着她看的赵仙儿,一瞬汗毛起了一身。
“我知道我降不住你们,你们站在这儿听我说这么些废话也不过是看在六姑娘的面子上。
可如今她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做得了你们的主子?还是乖乖听我的话,给各自都留一份体面罢!”
话间赵仙儿语气越发肃冷,而后她又瞪了一眼弥柒铃,从绿儿手里接过一张红色帖子,指甲轻挑打开它,盯着上头蘸了金粉的墨迹道:
“外头都在传六姑娘是那什么左监司教主的夫人,可在这之前她和弥肆的苟且之事也闹得沸沸扬扬。
闲话一茬接着一茬,若不做出什么补救,日后世人如何看待我们弥家?
若干年后再提起,怕也只说我们弥家教女无方,女孩子们个个都是轻薄成性的。”
此话一出弥柒铃粉拳紧握,眼中顿冒火气死死盯着上头坐着的人。被一并带进去骂了一顿的当事人弥舞月却无动于衷。
“现在弥肆和六姑娘一先一后失踪,难免不是觉着东窗事发私奔了。
正好老太公有意要让他们二人完婚,与其外头闲话铺天盖地的来,不如趁早由我们自己掐断。”
说罢赵仙儿将检查过一遍的红贴递还给绿儿,对她微微示意,她着就扬高声调说道:
“我们太太决定用肆先生和六姑娘的衣冠完成他们的新婚大礼!
这是请帖样式,你们一会儿来我这儿拿宾客名单和例样!后天就是大喜之日,必须在明天晚上之前全部发出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众人听过这话嗡的一声就炸开。
连一直面露轻蔑的褚香秀听了这话都觉着爽快至极,那弥柒铃却忧心忡忡,所有注意力都在弥舞月身上。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她呢喃道。
天渐渐黑下来,弥幺幺现在饿得没了半点困意,花前月下端来的糕点被她消灭整整六盘,咸的甜的都尝过,可没有一样填得饱肚子的。
花眉的话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说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喝一口水,使得弥幺幺对眼前这人彻底生出佩服之意。
“这姑娘就一傻白甜,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对你构不成半毛钱威胁……或许你可以跟她交个朋友,来日必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