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可面对白慕慕时，他却希望自己是个干净正直的人。

就像当初白慕慕说的那样。

“凌喻呐，是个不染烟火的小天使，带给我温暖和快乐的小天使。”

往昔的记忆像电影放映般，一一在凌喻眼前略过。

往事的倒影在凌喻的心里掀起了无数的涟漪，他以为，从利用安沫那天起，他早就放下一切有关白慕慕的念想。

却不曾想过，他最在意的还是白慕慕。

白慕慕盯着凌喻的脸很久很久，才点了一下头。

她不知道，只一恍神的时间，凌喻却想起来许多往事。

她也不想知道，因为凌喻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凌喻看着白慕慕点了头，两个人沉默着，并肩走进一家名为“蓝杉”的店里。

不似店名装饰的那般可爱活力，里面却是安静优雅的格调。

墙壁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大大的水晶吊灯挂在中央，却也不刺眼，所有的座位都是木头雕刻成，淡淡的花朵装饰着沿着椅子生长的藤蔓。

柔和的灯光打在白慕慕的身上，此时苍白的脸色倒是给白慕慕添加了几丝不染尘埃的清新。

他的慕慕可真好看啊。

凌喻盯着白慕慕出了神。

他想，不管白慕慕是否还喜欢他，是否原谅了他，此刻，他想要自私点，把白慕慕当作是自己的，这段难得的时光，他会好好珍惜。

“吱呀，吱呀。”

秋千微微摇晃着，发出细微的声音，白慕慕坐在秋千上，看着出了神的凌喻。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凌喻挑了一个靠窗并且有着秋千的座位，她有些明白凌喻的意图。

凌喻想重新唤起自己的记忆吗？但又要干什么。

白慕慕没有开口，她对凌喻早已没有当初的感觉。

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就算凌喻威胁自己，让夏樾琛帮他。

她也不会说一句答应他的话，记忆中那个有着天使一样善良的凌喻早就死在那年的回忆里了。

眼前的这个凌喻不过是披着天使外壳的恶魔。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白慕慕看了一会，便转过头看向窗外，眼神渐渐失去焦点，脑袋放空。

“咳。”

回过神来的凌喻知道自己失态了，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才发现，白慕慕根本就不在意。

白慕慕只是撑着头，看向窗外，两眼空洞。

他顺着白慕慕的眼光望去，窗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相反，一片黑沉沉，路上的行人不断的减少，黑云堆积有种直逼人的压迫感。

“慕慕，谢谢。”

目光从窗外收回的凌喻一脸郑重的道谢。

白慕慕，回过神来，看着凌喻，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是说，谢谢你帮我的公司……”

凌喻以为白慕慕没有听懂自己的话，连忙做解释。

此时的白慕慕开口了，她打断了凌喻的话。

“你要谢的不是我。”

白慕慕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应该谢安沫。”

白慕慕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女人。

如果称呼为母亲，那么，她做的那些事是一个母亲应该对女儿做的吗？

如果称呼为那个女人，那么，自己心里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