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艾怜也总是心事重重, 王延龄最近一直告假在家, 可是老夫人的身体早好了, 他为什么还不去上朝?她曾向王夫人请求要出门一趟, 她想去找秦婶子,把她和陈世美的关系说出来, 让秦婶子权衡利弊, 劝秦永离开驸马府。可是出门的请求被王夫人委婉地拒绝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外面一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可是她被关在后宅里,从身边的下人那里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她心里祈求王延龄可千万别出事,如果他这个大靠山倒台了, 她怕是走不出这个游戏世界了。
她心里烦闷, 晚上见月光很好,便想到后花园去散散心。
晚风习习, 在香云的陪同下,她沿着一条石子铺的小路慢慢走着,白玉盘一样的月亮晶莹皎洁, 两边的灌木丛在月光的照耀下, 每片叶子都清晰可见。
刚转弯,就看见前面六角亭上悬挂着两个灯笼,灯光的掩映下, 有个一袭红衣、广袖长袍、长发飘飘的人正在亭子外的空地上舞剑。
艾怜停下了脚步, 不许香云出声, 静静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偷偷地看着。
那人是王延龄, 他舞剑的身姿飘逸流畅,时而矫健敏捷,像豹子一样蓄势待发,时而慵懒散漫,像蛇一样蜿蜒慢行。在橘黄『色』灯笼光和银白月光的辉映下,剑光璀璨夺目,让人眼花缭『乱』,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他的长发、衣摆、袍袖,随着他的身形动作而飘舞飞扬。
阳刚与阴柔的变奏被他演绎得如此完美和谐。
艾怜真的被震撼了,此情此景此美人,只有“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八个字可以形容。
看不出王延龄还有这两下子,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文雅风\\『骚』的政客和讲究吃穿美『色』的花花公子,没想到还有锋锐犀利的一面,舞得一手好剑。
收了剑势后,王延龄迈着懒散又有些微晃的步子,拿着剑走进亭子里,抓起一个酒坛子,仰脖喝了一大口,动作豪放潇洒,身姿恣意放纵。
艾怜刚想偷偷往回走,就被王延龄喊住了:“夫人,月『色』撩人,你也偷看了这许久,何不过来与我饮上一杯?”
这话说的,明晃晃的勾`引啊!
艾怜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事。反正要攻略他,还是抓住这个难得的他主动勾搭她的机会吧。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进了亭子,看了看石桌上,没有菜肴果品,就是一坛子酒还有一个金樽。
艾怜对金樽很感兴趣,拿起这件东西在灯笼光下细看,金樽上面竟然还镶嵌着各种红绿的宝石,这可真是件宝贝啊,王延龄真是有钱,这么珍贵精美的东西竟舍得拿来饮酒用。她心里评估着这么个东西要是拿到现代社会,会值多少钱。
王延龄手中持剑,另一只手抓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朝艾怜拿的金樽里倒了满满一下酒。
不少酒都溢了出来,弄得艾怜满手都是。
他这是喝了多少啊?醉得手都不好使了。
王延龄随即把手中的酒坛子跟艾怜手里的金樽对碰了一下,颇有些放浪形骸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干!”说完举起酒坛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艾怜可没兴趣陪一个醉鬼饮酒,趁他不注意,伸手把金樽里的酒全都泼亭子外去了,见他还在抓着酒坛子仰脖子喝着,便继续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金樽。
王延龄喝光了酒,见潘氏只顾盯着金樽兴致勃勃地研究,并不看向自己,于是自嘲地说:“相爷我风流倜傥,俊美绝伦,貌似潘安,才如比干,就连圣上都夸我是天下第一公子,可惜在夫人眼里我还不如一件酒器,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说完一扬手把酒坛子扔到了台阶下,摔碎了。
艾怜听了这话,把眼睛从金樽上收回,转向了王延龄。
橘黄『色』的灯光里,王延龄美得惊人,运动后加上喝了酒的原因,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波光潋滟、扑朔『迷』离,白皙的双颊泛着红晕,唇『色』也越发红艳,领口大敞着,『露』出一大片光滑紧致、肌肉清晰的胸膛。
此刻的王延龄有种妖异、诱『惑』之美。
艾怜怕自己定力不够,不敢再看。
忽然一阵清风拂来,王延龄红红的袍角在夜风中摆动,发丝也随着微风轻轻飘扬,风里隐隐传来了他身上的幽香,还夹杂着一丝好闻的汗味。
这若有若无的成熟男『性』的味道马上被艾怜的灵敏地嗅觉捕捉到了,顿时唤起了她身体深处对异『性』的渴望。
她很想把他就地扑倒。
幸好她没喝酒,脑中清醒得很,忙后退了一步靠到了亭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