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闻言,脸『色』又开始变阴了。
艾怜看出了他脸『色』不好,但打击他让她觉得心里痛快,就一时忘了管自己的嘴,“你别忘了,你也不是天生的贵种,五年前你不也同我一样是平头百姓吗?怪不得你对我想劫就劫,想杀就杀,想打发就打发,原来我这个结发妻在你眼里不过是个贱民。”
陈世美冷冷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一体,你嫁了我这个状元,自然就水涨船高,再不是平头百姓,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贱民呢?我对你想劫就劫,想杀就杀,那是因为我是你丈夫,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你不听话,我做丈夫的当然要行使权力惩戒你。”
艾怜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这死男人!
不想再同他说话,她干脆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做出要小憩的样子。
陈世美见她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觉得无趣,便打开折扇,自顾地研究着上面的古画及落款。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
很久后,马车停了下来,有侍卫在外面禀报道:“大人,胡记金银斋到了。”
陈世美合上扇子,用扇子骨轻轻敲了两下她的肩头,“娘子,一会儿随为夫下去挑几件首饰吧,后日宴席时,头上可不能太素了。”
艾怜一把抓住扇子不客气地扔在了软枕上,“哼,掩耳盗铃!那些官夫人都见过我,谁不知道我是锦绣阁的?你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陈世美捡起扇子,心平气和地说:“我主管吏部考核,若她们敢『乱』说话,怕是要被夫家休了。有些事情,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要烂到肚子里去。”
他打开扇子检查了一下,随后合上继续说道:“我让你在那些官夫人面前『露』脸,就是要把你的身份明确下来,这样回京城后不至于太突兀。但我不想让京城里的人把你和‘绣娘’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不想让别人嘲讽你的出身。我为你想得如此周到,还不是因为疼爱你。”
说着他解开了旁边的锦缎包袱皮,『露』出了一只木盒子,把盒盖打开,指着里面叠得整整齐齐做工精致的衣服说:“这两套衣裳是锦绣阁里新做好的,还未来得及挂出去卖,你家常穿吧。我已让人快马加鞭去耀州给你买两套好衣裳来,等后日待客时穿。一会儿,你先换上一套,然后跟我去金银阁挑首饰。”
他看了眼她头上的鎏金莲花簪子,酸溜溜地问道:“我以前给你的那些首饰,哪一样不比你头上那只簪子强?竟然全让你给当了。这只簪子哪来的?怎么你一直戴着?”
艾怜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陈世美竟注意到了这根簪子,她急中生智地说:“你以前不是给过我一锭金子吗?什么首饰都没有出门多丢人啊,所以我就用了些金子打了这只簪子。”
陈世美一抬手摘了簪子下来,拿在手里细看,又掂量了一下:“如果你喜欢金的,一会儿就多买两只,这只是鎏金的,不值钱,做工太糙,以后不要再戴了。”
艾怜怕他把簪子扔了,急忙抢下来说:“你现在富贵了当然觉得这东西不好,可是对我一个穷『妇』人来说,能戴得起这样的簪子,已经很难得了。”
陈世美听了有些心疼:“一会儿你先挑几件首饰够带戴就行了,京城里到处都是金银铺子,工艺很是精细别致,到时候我一定多多地买给你。”
他顿了一下,说:“你现在换衣裳吧,金银铺子里的伙计们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只认衣裳不认人。”
艾怜拎起衣裳,看了看他,见他并没有主动出去的意思,心里便琢磨着要不要撵他下去。
和他这样的人只是玩暧昧不来真格的怕是不行,他这样俊美富贵又手握重拳的副宰相,身边想爬床的漂亮丫头定是一堆一堆的。他也许一直怀念着同她少年夫妻时的纯情美好,所以才始终对她不肯放手,如果她一直拒绝,最后惹得他对她再无兴趣,那她就无法抓住他的心,也就谈不上虐他了。
系统说过,虐渣的最高境界就是虐他的心,等俘获他的心之后,就可以对他随心所欲地践踏了,所以现在要趁着他对她尚感兴趣的时候,拢住他的心。
艾怜把衣裳往自己身上比试着,斜了他一眼,娇嗔地问:“你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