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认定她个『妇』人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丁大官人把椅子搬过去靠近她,艾怜便很是明白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她小巧粉白的耳垂上戴着一只青豆般的玉坠子,鸦黑的头发衬得纤细的颈子更加雪白细腻,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一想到这是驸马爷的女人,他心里便有种兴奋感,又一想到那死鬼秦永曾经在她身上快活过,便幻想着在狠狠□□她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当着她的面去埋汰作践秦永一番。
这些想法让他亢奋无比,他咽了一下口水,强忍着心底的欲`火,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边,一边向她说着陈世美的秘密,一边故意地把自己热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
他嘴里呼出来的浊气熏得艾怜直犯恶心,她皱着眉头握紧拳头一忍再忍,为了能得到陈世美的秘密,为了能听清楚他的话,不得不先顺着他,虽然最后到了想要的东西,但也被丁大官人『摸』『摸』掐掐地占了不少便宜去。
“宝贝,”丁大官人搂着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脸问:“怎样,我说的这些你可满意?现在就脱了这衣裳吧。”说着,低头就朝她的嘴亲去。
艾怜急忙挡住了他的嘴:“口说无凭,我不满意。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把证据给我,我就什么时候把人给你。”
丁大官人听了嘿嘿了两声,然后脸『色』一凛,手里便不自觉地下了狠劲,“小娘们,你敢耍我?”
艾怜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她惊呼了一嗓子,心里有些害怕了。
这厮有些邪『性』,在他的地盘上,她又是孤身一人的,不太敢招惹他,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她娇嗔道:“你怎么这样粗鲁,人嘴两张皮,你不拿出证据来我怎么相信你?丁爷,男女之事你情我愿才有趣,你先把我送回去,我好好地洗一洗,等明儿个给我证据时,我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肩上的手并没有移开,他身上的肥肉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她,她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了一层薄汗。
男人『色』胆一旦上来,大到可以包天,就怕他犯起混来不管不顾,艾怜急忙又搬出陈世美压他:“驸马爷已好久没来看我,此时与你欢爱,若是留下痕迹,恰巧他今日来了,你我都会很麻烦。你最好快些送我回去,等日后你探得准信,确定保他不会扰到我们时,我们再亲热。”
丁大官人在床事上一向有虐女人的习惯,他也不确定陈世美今日会不会去找她,考虑再三,权衡利弊,最终冷静下来松开了她。
艾怜松了口气,轻柔着右肩上的痛处,心里对他厌恶至极,感觉他就像一头卑鄙无耻的豺狼,若真被他缠上将来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况且她心里总觉得秦永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必须除去他!
她心里发着狠,隐隐生出一个计策来。
丁大官人今日既然吃不到她,也就没心思再同她周旋了,说好了明日给她拿证据后,便让伙计雇了个轿子把她送回去,自己继续留在铺子里看帐。
艾怜一下轿子,就见家门口围着七八个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还没等她过去看个分明,邻居家的一个婆子先过来告诉她:“潘娘子,这小乞丐躺在你门口大半天了,不知是死是活。我们也不敢轻易报官,就等着你回来了。”
艾怜急忙去看,见那乞丐身形还小,像是个半大孩子,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脏污得看不清模样,也不清楚是男是女。她脑中有自己曾经做乞丐流浪的记忆,便同情地蹲下来去探查他的鼻息,见他还活着便松了口气,刚要起身进屋给他拿些水和食物,忽然感觉到裙角被他揪住了。
她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费力地挣扎着,嘴里似乎要对她说什么,便耐心地俯下身贴近了他,等听到他嘴里嘶哑地叨咕着“本欲描花意,落笔皆成卿”,她呆住了。
这是王延龄写给她的诗句,这十个字她整整绣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