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将军，这个机会还是让给本王吧！”赫连朔从他斜侧出来，开口说道。

泰和扭头看他，他的眼神里绽放着复仇的光芒。

“好。”

“秦铮！”

“敢不敢与我一战！”赫连朔叫嚣着冲过来。

“来啊！”秦铮得了霍刚夺城的信号，心情大好。

“元帅，别冲动！”身边有人劝阻。

“无妨！”秦铮没说，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恩怨。

这是一场属于男人的对决。

秦铮和赫连朔在马上杀在一起，秦铮武艺高强，赫连朔也不差，两人一时间难分高下。

从马上打到地上，从手持武器到赤手空拳，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偌大的战场上，上万人的厮杀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他二人。

直到赫连朔体力不支，先一步倒在地上。

秦铮翻身骑在他身上，赫连朔只觉得迎面一股风，秦铮的拳头以至。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等了一会，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达，赫连朔睁开眼，秦铮的拳头堪堪停在他的面前，只有毫厘之差。

秦铮收回手，站起身。

赫连朔也随之站起，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为什么不杀我？”

“你还不能死。”

“你是怕我死在中原，我突厥会报复吗？”赫连朔轻笑。

“我秦铮什么都不怕。”

“那是为何？”

“你自己看看。”

秦铮展目望去，赫连朔随着他看向厮杀的战场。

尸身遍地，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赫连朔，杀戮是永远没有尽头的！”秦铮说。

赫连朔愣住了，随即发出一声嗤笑，“秦将军这是在感慨吗？”

“我曾以为，杀人是一个将军的宿命，可如今，我却想摆脱这个宿命。”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不知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又是谁的父亲。”

“本可以安稳的过一生，却在这里成了一具尸体，一捧黄土。”

“赫连朔，你没有亲人吗？”

“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已经被你们中原人杀了！”赫连朔的眸中闪过暴戾。

“你即知失去亲人乃是人间至痛，为什么还要讲这么多人带到战场上，令他们的亲人遭受这种痛呢？”

赫连朔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不自在的扭头看去，看到的是突厥的男儿被挑下马，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裳，那衣裳上，有一朵格桑花，不知绣上它的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妻子。

赫连朔第一次感觉到了仇恨的残酷。

远处有强烈的马蹄踏动之声。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在泰和身侧的大将看到那随之而来的迎风飘扬的旗帜，大喊道，“是禁军！”

这便是秦铮等待的最后一只队伍。

在队伍前面打头的那一人，气度不凡，俊美异常，正是先今陛下仅有的儿子，太子李弘祈。

现下在人数上，叛军已经落了下风。

“王爷，我们快走！”赫连朔的左将军和托跳下马对赫连朔说道。

赫连朔回望过去，一时间沉默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