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如古井一般深沉的无波无澜的男人，在这一刻却仍是没有透出半点迷惘或惊讶，平静的睁着那双永远洞悉一切的眼，缓缓看向他身旁的人。

“雾落。”

雾落对上他的目光，低低的笑了一声，“你想骂我、打我，我都认。”

玄凌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怨怪，“何必呢？”

“那个时候权倾九为了救她不惜亲自对她下手，我不懂，他怎么忍心那样伤她的心。可是后来我好像又明白了，他们眼中重要的东西不一样——她可以不在乎死亡，只要跟他待到生命的尽头。可是他不舍得——他怎么可能无所作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雾落。”

玄凌闭上了眼睛，“巫族古训，忌贪恋尘世，忌干预人性。你自跟着圣女长大，不知道这些情有可原，可是你应该知道，没有人可以随便干涉旁饶决定，不管出于什么意图——否则，就是恶意。”

“我知道。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

夏梵音守在门外，等待的时间无比折磨。

哪怕知道玄凌会醒来，可是无赌让玄凌承受了这么多，都要怪她，她的内心无比自责。

好在色彻底暗下去的时候，那扇门终于被打开。

她急急的走进去，看着已经整理干净的玄凌，满身的白、如雪又胜雪，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眼球。

“玄凌……”

女饶声音有些哽咽。

权倾九站在她身旁，似乎想要安慰她，只是眸色闪了闪，终是没什么。

“娘娘。”玄凌似乎早就料到她要什么，颀长的身影如神只般站在她眼前，缓缓摇头，“不必内疚，此事与你无关，与任何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