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一言不发,他很清楚林越今天走到这一步是怎样的艰难,因为分不清是敌是友,所以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为何将自己隐藏的这么深?不过是不想变成一把任人随意指使的刀子,如果不小心伤害到了真心爱自己的人,那么林越就真的坠入深渊了。
乔山想起第一次见林越的时候。那是在法国的地下塞车场,林越以微弱优势赢得一场特大的赌局,而对方因为不甘心,在比赛结束后,一大脚油门尾随冲过终点线的林越,快速撞上了林越的车尾。
受到撞击的车飞快的速度撞向墙面,发出尖厉的声响。
那一瞬间,原本喧闹的赛车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反应过来的围观者中开始幸灾乐祸,本地人维护本地人,并没有人伸手去帮林越。
受到重创的林越竭尽全力的从车里爬了出来,鲜血从头顶涓涓流下,在他帅气的脸上留下殷红的印记,又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身上,落在地板上,即便如此,他却依然不输气势,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杀气惹得众人退步。
那个时候,他单薄的只能用命去搏钱。
那些声称爱他的人,谁又在他身边呢?
乔山皱眉,看了一眼身旁这个此刻心灵破碎不堪的人,忍不住深深叹息。
……
凌晨三点。
林越支走了一直陪在身旁的乔山,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那并不灰暗的夜空,神色萎靡。
凌晨四点。
林越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凌晨五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林越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丝丝苦笑,既然你说要把身家性命都给我助我完成我的梦想?
那么,咱们游戏开始吧。
我到底是想知道,到底你们当初是谁想要我的命,到底是谁在苦心护着我。
思绪镇定下来后,他开始细细盘算自己还有多少隐藏实力是老太太所不知道的,亦或者她其实都查到了,只是没有全盘托出?
那既然她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更加大刀阔斧的扩张自己的实力?
王玫对我的情况又知道的多吗?
可是因为酒精,他的思维不甚活跃,意识里总是一遍一遍放映着今天赤裸裸站在老太太前的卑微感受,而这些感受让他想起了那个坚强的姑娘——越楚楚,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在洗手间吐得呕心沥血的场景,想起了第二次见她时哭的小心翼翼的背影。
对了,今天是她母亲出院的日子,以她那小家子的劲儿估计没有叫小陈送她回家吧,肯定是骑了我给她的小车。
林越这么想着,摸出手机,查看了自行车的定位。
嘴角浮现出一缕淡淡的笑意,自言自语:“果然如此。”
对啊,我还得好好的护着她,护着这个拼了命努力活着的姑娘。
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没有细想,拨通了越楚楚的电话。
嘟~
刚响一声,林越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她应该睡了,正要挂断,电话里传来一声清晰柔和的女声:“哥哥!”
不知为何,他那整夜惶恐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眉头轻蹙,因为整夜没睡,因为醉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么快接电话,你不会还没睡吧?”
国内,C市。
越楚楚穿着睡裙,裹了一条毯子,在卧室的阳台躺椅上看着夜空,声音轻快:“搬了新家,有些兴奋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