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河周折眉说到。

他是在忍住自己的泪水。

“我是。”

小白从身后将季长河抱住。

季长河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可以感受到她们之间血脉的联系。

是啊……

这的确是小白，是他记忆中的小白。

一旦破除幻境，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或许和小白一直待在这里也不错。

季长河缓缓的坐下。

他的确太累了。

从升仙大会后，季长河似乎没有一天能什么都不思考的好好休息一下。

“不要为我的死而哭泣。”

小白很温柔的抹去了季长河脸上的泪痕。

她则默默的坐在季长河的身旁，就像是她一直扮演的角色那样。

一个倾听者。

一个坚强的护盾。

“小白，你知道什么是时间吗？”

季长河突然问到。

他的眼中，莫名的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为什么时间总是在流逝呢？”

“为什么这一分一秒……”

季长河缓缓站起身。

“你要去哪？”

小白就像是刚刚小鱼那样抓住了季长河的手。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哀求。

一丝不想让季长河离去的哀求。

“在这的时间，是静止的吧。”

季长河抬起头。

“小鱼还在外面，我不能让小鱼一个人太久。”

“但是你会再也见不到我的，一旦走出这里，就会穿越到万年之前，你至少需要等待万年才能再次见到我，你一万岁的时候，我甚至还没出生。”

“我知道。”

季长河抿着嘴点了点头。

“小白，在这里时间是禁止的，但你我之间，永远都会隔着一层屏障。”

“但我选择出去，你我之间，是会不断接近的。”

季长河轻轻的将小白的白发别在了耳后。

“我一万岁，你一岁，我是你的一万倍。”

“我一万零一岁，你两岁，我是你的五千倍。”

“我一万零二岁，你三岁，我是你的三千三百三十三倍。”

“你我之间的年龄倍数，在时间的不断推移下是不断缩小的。”

“所以小白，等我。”

季长河露出了一个微笑。

“但是……”

“直到最后，你我之间的年龄倍数会无限的接近，这就是极限，这就是数学，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没有再有任何犹豫，季长河挣脱了小白的手向着前方的虚空迈出了一步。

一股下坠感传来。

就像是噩梦惊醒般，季长河猛地睁开眼。

他的眼前，是一片肆意生长的树林，极为浓郁充足的灵气让季长河身上的没个细胞都尽情的呼吸着膨胀着。

这里……

是仙祖成仙之前的世界。

“小鱼……”

忍住脑中的阵阵眩晕感，季长河向着一旁的小鱼跑去。

“小鱼，醒醒！”

他摇晃着小鱼身体。

此时的小鱼应该和他一样深陷在了时间的幻境之中。

“抱歉。”

稍稍犹豫了一下，季长河撩开了小鱼的头发。

看着小鱼额头上的逆鳞，他舔了舔嘴唇然后……

用大拇指狠狠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