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罢,你看见什么了?”戏也得演足,陆文昭从胸口掏出无常簿,作势要起笔记录。
“陆大人,那天…天昏的很。嗯…”他抬头仰望,正是阴沉天气,又环顾四周,“好像跟现在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你看见什么了?”陆文昭记的不耐烦,要他直接切入主题。
“我看见有几位官爷在打斗。”
他用眼神挑衅陆文昭,这让陆文昭很意外。虽然他跟丁修没见过几次面,但辈分在这儿,丁修即使待他不是毕恭毕敬的,起码一直很客气。
陆文昭停下笔,轻咳了一声作警告,一边看着他,问:“打斗?你说的意思可是锦衣卫在互殴?”
“是啊。”丁修笑着说:“穿的可不是您身上的飞鱼服嘛。您,不是也在场吗?”
“小兄弟。”陆文昭走近,一手支在绣春刀上,在丁修身边打转,“报官,就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丁修迎上陆文昭凶狠的眼神,就像是猎豹与雄鹰的争执。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瞬慌乱,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大人,那天有一个穿黑衣的,跟您这飞鱼服有点像…哎呀,我可能是记错了。那人身手是真不错啊,您当时不也被捅了一刀?”
丁修不好意思的弓着腰笑了笑,惹得身边的锦衣卫很不愉快,推搡着要丁修抓紧滚蛋。
陆文昭独自一人在悬崖边上坐着,他今天升上千户,却不得不为那恶人魏忠贤下水捞鱼,抓癞蛤蟆。他觉得自己窝囊,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但为了亲手杀死害他所有兄弟被残杀的魏忠贤,他还是隐忍着。
落烛在远处遥遥的望着他,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打扰他,刚刚转身,便听到低沉的嗓音在唤她,“别走了。”
落烛喜欢他,这些陆文昭是知道的。但他不清楚女孩对自己的究竟是感激还是喜欢,或者是一种亲情般的依赖感,所以他从没向女孩表态过,总是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落烛轻轻的走到他身边,裙摆扫过陆文昭的手背,让他突然有些安心。
“最近有没有好好练功?”
千言万语拥在心头,他还是说出不着边际的话。落烛盯着他,好像她看穿了自己的所有秘密,“师兄。”
落烛温柔的看着陆文昭,“你真的很好。”
她向前探了探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慢慢抱住陆文昭。他闻到她的发香,感受到她微微隆起的胸部,让他的心跳剧烈抖动起来。
“我...”
“千户大人,百姓有您,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
落烛没松手,把头靠在陆文昭胸口,继续说:“你是个好人,但你不可能轻易的改变世界。”
“我不是。”
他眼眸低垂,望着落烛清澈的眼睛,“我拘束了你那么久,你一点都不恨我吗?”
“恨啊。”落烛抿着嘴点点头,弯曲的嘴角好像在笑,眼睛却有些湿润,“更恨的是我自己。我入了戏,把你当做了丈夫。”
这番话点醒了两个人,落烛撒开了手,捂着嘴自责自己说错了话。
听到这里,贝蒂看着肯尼,突然明白了肯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