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缠满绷带的第二梦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像警觉的野猫般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无言。

“阿飞。”第二梦受够了那张无眉的，面无表情的脸，那种血腥的气味散布在四周让第二梦未平复的心再度染上恐惧。

她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诶！！！！！”阿飞指着我爱罗大喊:“我爱罗怎么会在小梦梦面前呢？？？”他扭扭捏捏的说:“不行啊，小梦梦是我的。小梦梦也喜欢我对吧？”

“阿飞！”兜赶来制止了他的大呼小叫。然后转向我爱罗，“大蛇丸大人在静修，我带你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地下室，穿过一个摆满瓶瓶罐罐的屋子，来到大蛇丸面前。

“你加入晓，就是答应了。”大蛇丸说:“我也一定会履行承诺。”

“我不在乎这个。”我爱罗双手抱臂，“只需要血，和战门。”

大蛇丸张着死灰色的嘴唇，干笑了两声，“现在去趟木叶。”

我爱罗点点头。路过医务室时，病床上空无一人。

————

第二梦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大大小小漂浮着的立方体。

原来是带土神威下的异空间。

他又让我一个人了…第二梦蜷缩着身子，一次又一次的身体、心理双伤害让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别人有父母，我没有！

她哭的没有力气，伏在地上。本就受伤的左眼更是疼痛难忍，覆盖着的纱布完全湿透。

周围的空气突然形成漩涡，戴着橘色漩涡面具的男人悄然出现。

“别过来。”第二梦从不把脆弱显示向任何人，“让我，一个人…待会。”

她捂着嘴巴，抽泣声还是从指尖流出。

男人走过去，强硬的将她拉进怀里，“哭就哭呗。”他低下头盯着第二梦哭红的双眼，笑嘻嘻的弹了她一个栗子，“但是，难到眼睛不疼吗？而且会变丑喔。”

第二梦并未被阿飞的冷笑话打动，只是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他身上，然后痛的浑身发抖。

“好啦。”阿飞纹丝不动的抱着她，一只手轻轻的将第二梦的头摁进胸膛，柔声道:“哭吧。”

空旷的异空间里只有第二梦的哭泣声回荡良久，后有悄悄停住。

镜前的少女披着绣有红云的黑色斗篷，背后一把与发色相近的淡红色八弦古琴，腰间左右各挂一把黑刃弯刀与银刃唐刀。白嫩细长的手指上涂了桃粉色的甲油。她疲惫的蹙眉，握紧了掌中本属于小南的戒指“白”，异色双瞳空洞无神。良久，抬手撩开垂于胸前碍事的长发，后将手中的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

你已经是「晓」的正式成员了？而且是佩恩的搭档。开心吗？第二梦努力回想，当初的自己，即使是一个与佩恩同行的机会都兴奋不已。而现在成为他的搭档，却丝毫不觉得开心。

曾经，她可以躲在石柱后，偷看枯燥的「晓」会议整整三个小时，只是为了记住有关他的一切。却发现，这个她日日思念的人，是几乎没有七情六欲的尸体…所以才自称为神吗？无欲无求，神通广大，难道不是痛苦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