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两个侍从异口同声的话语落下,凌与白的身影已经跟管家一起渐行渐远,步入了正厅。
元真袭此刻正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见管家领着凌与白进来,便亲手斟了杯茶放置在对面的位置:
“世子,请!”
“丞相不必如此客气,若非您多年前救小侄一命,小侄何以还能好端端站在此处,若是有什么需要小侄帮衬,开口便是。”
方才凌与白突然收到元真袭书信一封,说有要事商议,望他来府中一叙,心中困惑之余便匆匆赶来,得见元真袭如此客套,更是不解。
“其实这次邀请世侄前来,是为了我那痴傻的小女。”
待凌与白坐下后,元真袭才重重的叹息了声,颇为无奈的将自己此次的正题说起。
凌廷安眼底掠过一抹莫名的异样,本以为元真袭所说的要事是朝堂之上的机密,不曾想竟是关于他那痴傻女儿的事情。
说到这,凌与白脑海里面便涌出来了今日与元扶意撞见的场景,那神态,可不像是一个傻子所拥有的。
真是有趣。
“扶意她自从八岁那年一次意外落水,便失去了神智,这件事情满城皆知,世子应该也有所耳闻,可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能放置她不理,所以就算如此,我还是将她送入了学院旁听。”
元真袭敛了眼底的悲色,毫不犹豫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并未在凌与白的面前以丞相自居。
仿佛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为女操心的老父亲罢了。
他的话语落下,还忍不住心道那个时候自己正在与皇帝商议朝堂大事,这才无暇顾及家中。
若是早就可以猜想到,早上还乖巧懂事的元扶意在他离开还不到两个时辰,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就算是放弃这个丞相的位置,那又有何妨?
从他的语气之中,凌与白听出来了浓重的自责,同时已经明了元真袭之所以让自己前来的用意。
“丞相放心,在学院内,小侄一定会好好照顾扶意妹妹。”
凌与白双眸之中写满了认真之意,得了他的保证,元真袭总算是放心了许多,点了点头:
“有了你的招拂,我便能放心了。”
与元真袭随意提了几句朝堂之上的琐事,凌与白低沉的眼眸便转动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将话题移动到了元扶意的身上:
“宫内御医皆是圣手,难道都无法找出让扶意妹妹恢复神智的办法吗?”
“她落水的第一时刻我便让人去请了宫中的御医,可惜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说是扶意淹水的时辰太长,脑袋还在上岸之时撞击到了石壁,留有淤血,无法散开。”
元真袭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情被他翻开来短短几句讲述给了凌与白听。
“那后来丞相便没有再寻访神医医治了吗?”凌与白心道以元真袭对元扶意的一片父爱,该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为她寻医。
“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命管家遍访天下名医,只是来过丞相府之人,皆是对扶意的情况无策。”
元真袭的唇角扯了扯,看了一眼身侧站立的管家,这几年的苦楚辛酸一带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