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只是一眼，便看了出来，眉头紧锁，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莫老，您看出来了吗？”

元扶意锲而不舍的问了下去，无辜的眸子里面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方是自己喜爱的学子，当今的公主凌秀，另外一方则是与自己不熟的丞相府小姐，这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会选择谁的问题。

偏偏凌与白也在此地，叫他不好开口袒护公主。

犹豫了半响，莫老不轻不重的话语最后还是在空中响起。

“老夫如今有点老眼昏花了，这伤口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不如此事暂且作罢，公主回宫让太医院内年轻些的太医好生看看。”

他这话模棱两可，既算是帮了凌秀那边，也算是给了元扶意面子，叫人挑不出差错。

凌秀听出来了莫老在给自己台阶下，扯了扯唇角，二话不说便拂袖离去了。

而她身边的两位贵女见着她的身影远去，也匆忙的跟了上去，脸上皆是讨好的笑容，接二连三的安抚话语声落到了空中。

“六公主，那莫老确实是年纪大了，哪敢招惹丞相，你不必因他气恼，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那元扶意可真够过分的，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公主难堪，这要是让贵妃知晓，必然是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

两位贵女的声音一道比一道要高昂，深怕凌秀听不见似的。

“你们两有完没完？”

凌秀现在的情绪十分的糟糕，听着两人在耳边不停歇的碎碎念，冷着一张脸便开口质问道，让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位贵女面面相觑，同时垂下来眼眸，眸色之中流光微转，但没有再继续开口。

“本公主今日乏了，不想同你们一路去逛集市，你们自己先回去吧。”

凌秀眼底划过了一抹不屑的神情，完全没把两位贵女放在自己的眼中，冷声冷气的甩下了这句话语，随即便朝着皇宫的方向扬长而去。

虽然那两位贵女唠唠叨叨的很是令人烦躁，不过她们说的话倒是不错。

要是让她的母妃知晓了自己被元扶意欺负，那元扶意肯定会被她母妃好好教训一顿。

在心中如此想着，凌秀的眼底夺过一抹浓重的笑意，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子。

稷央学院外。

凌秀的身影远走，莫老面无表情的回过身去看元扶意，把她那美貌的面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以后，脸上便浮现出来了复杂的意味。

只见莫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元扶意那双美眸，便低低的开了口：

“你便是元真袭的女儿，果真是跟传言一般貌美如花，却不似百姓们说的那般痴傻，是个聪明的女子，真是，真是随了……”

他话语说道此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等回过神，他就把自己放在元扶意脸上的目光给收了回去。

元扶意倒是被他刚刚那几句没有说完的话语吊起来了胃口，挑了挑眉，示意莫老可以继续说下去。

但莫老明明就瞧见了她的示意，却还是视若无睹，双手背到了身后，自顾自的朝着学院里面走去。

从他的背影里面，元扶意莫名看出来了那么一丝的落寞。

方才莫老说她随了谁？

若是想要说出口的名讳是元真袭，那为何又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