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袭暂时没有回应元扶意，只是挑起来了自己的眉头，冷厉的视线从元若灵的脸上一转而过：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你犯下的错吗？元若灵，这些年老夫这个当叔父的真是白养你了，罢了，你不愿意承认，等下在皇上的盘问下出了任何的问题，老夫都不会保你，老夫只会保全丞府上下。”

多少年了，元真袭都把元若灵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可曾用过这种冰冷的口吻跟她说话。

元若灵瞬间感觉自己如同处在冰窖里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内心忽地传出来了个急促的声音，让她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行。

几乎是想都没想，元若灵就否定了内心的这个想法。

要是把事情和盘托出，就算是眼前的事情解决，元真袭对她心中的隔阂就永远消散不去。

要是她一口咬死不承认，在大殿之上想方设法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林画眉的身上，待林画眉被认定是凶手了以后，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在心中这么一番沉思过后，元若灵轻轻的一点脑袋：“叔父，若灵无错，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她的眼神坚定无比，元扶意翻了个白眼，元若灵怎么耍心机的时候就显得那么聪明，在这种时候，脑袋根本就转不过弯。

罢了，便让她这般吧，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保全丞相府。

听自家爹爹刚才那个说法，就算是不保全元若灵，元真袭也有办法让丞相府不受牵连。

“那便去殿前对峙吧。”

元真袭的耐心已经被元若灵消耗殆尽，他脸上的怒容消失在夜幕之中，话音半点起伏也没有。

语毕，他拂袖而去，进了凌霄殿。

凌霄殿内，林画眉正跪在正中央，接受着凌宸宛如刀尖一般目光的扫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她的生父林大人亦是一接到消息就匆匆的赶来，为自己女儿的人品再三的辩解，都没能得到凌宸的反应。

龙椅之上的凌宸垂着眼眸，爬了大半皱褶的手指在座椅的两侧微微的合拢，上面青筋暴起。

旁边的贵妃脸上也写满了愤怒跟悲伤，她如今已有四十多岁的年龄，跟皇上在一起多年，只诞下了一个女儿。

太医在很久之前就诊断过，由于她的身体状态不佳，以后都无法生育。

她为此忧愁了许久，好在皇上只有凌秀一个女儿，便一直将凌秀视为掌上明珠，她身为凌秀的母妃，虽然不算是皇上特别宠爱的妃子，但在宫内的地位确实比不少跟她位置相同的贵妃要高上几分。

这都多亏了自己诞下的六公主。

越是往这方面去想，贵妃脸上忧伤的神情就更重，就算是坐着再柔软不过的毛毯，也坐如针灸。

“你说本宫的女儿不是你害的，乃是元若灵，可是据本宫所说，秀儿跟元若灵的关系极好，怎么会害她？皇上信了你的话，但是本宫不信。”

贵妃抬起长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干咳了几声以后便对林画眉冷不丁的开口说到，眼神里面都是对她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