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珍嚎啕大哭……

小果已经死了，白鹤也就不在意冯小珍承认司马贤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黄大保站在陈尸间呆望着小果和司马贤的尸体，听着冯小珍在尸体旁的悲泣。这种悲惨的场面是黄大保平生第二次经历，当年他父母葬生火海，就给了他一次死亡的打击。老天今天又让他尝试失子的痛苦，对谁来说，都是一场不小的灾难。尽管，他不喜欢小果，也不曾费心调查，小果是否真的是他的儿子。但在他精神上，他是真切地把小果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他死了，发自肺腑的悲伤，还是油然而生。

黄大保曾自夸他从来没有哭过，因此他的泪槽积满了泪水，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一桩桩的痛苦化成的一滴一滴地积聚起来的泪水实在太多了，不是一下子能够哭出来的。

终究，他还是哭了，他哭小果，哭贤司马，哭冯小珍，哭自己，跟一个孩子一样哭，跟一个老头子一样哭。

……

天亮破晓，黄大保从浑噩的梦中醒来，像从深渊里爬出来，感受到全是晦光四射的灾难。因为悲伤和天色朦胧，使得他的脸色特别苍白。黎明的微光好象一个正在蜕化的蛹子让活动着的物体仍旧留在模糊的幻影里。

黄大保慵懒地躺在自家卧室床上，神情木讷地望着天花板。

躺在他枕边的岩岩小声问：“怎么了？大保，昨晚回来到现在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唉声叹气的。出什么事了吗？”

黄大保低沉道：“这都是命啊！我不怪老天爷，只怪我命不好！”

“大保，到底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脸色这么难看过！”岩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