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竟大胆的一路向下滑去。

郁尘大退一步逃开，幽黑的眼睛带了几分凌厉：“你是人是鬼？”

慕云歌笑道：“我是你的心魔。”

她再次逼近，郁尘却忽的背过了身去，阖上眼眸，双手合十，诵念经文的语速更加急切。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风，又大了。

郁尘脚底使劲儿，方能堪堪站稳身子。

有什么东西自脸上划过，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空中，伴着狂风打着卷儿的，是碎成数片的如红梅般艳丽的布料，还有一个完整的女子的贴身肚兜。

郁尘忙又闭上了眼睛。

“哎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呼。

接着，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好疼。”慕云歌贴着他宽阔光滑的后背，娇滴滴的咕哝了一声。

肌肤相抵，他能清晰的感触到她的柔软和光滑，一如三个月前，他抱她在怀中的滋味儿。

噬魂销骨，万劫不复。

郁尘心中大骇，羞愧难当，气急攻心之下，竟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

风，刹时停住。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房间里一切如初。

油灯如豆，散着柔和的光，案几上静静躺着的，是那本被翻过无数遍的《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

他垂首自视。

身上衣衫完好无损，平整干净，地上亦是如此，不见女子衣物的碎片。

一切，像是做了一场荒唐而可怕的梦，可是……

却又是如此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