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青哪里肯听,她在西疆呆的久了,文伯羽没空管她,军中又全是粗陋的汉子,她出身又好,今天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前番吃了大亏又怎样,自家爷爷不一样升了国公,父亲虽然不再是世子,可是哥哥是啊!还是国公世子,今后的风光还不是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文渊久心里都惴惴不安,私种新作物充做军粮,这是大忌,偏惠文帝还真的按宣王说的处理的,这才是让他最不安的地方,惠文帝下手狠辣,没啥大本事疑心还挺重,这些年他这个皇帝下的政令还不如宣王的靠谱,如果不是宣王忠心辅佐,鬼知道他的天下会是什么样子,这次显然也是宣王从中调停,才有这样的结果,可不知怎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妥。
哎,眼下朝廷还是用人之际,只盼着别再出什么妖蛾子才好。
啥叫事与愿违?显然,文家有个这样的大小姐,很多事情都会偏离预想的轨道。文渊久正和文伯羽在书房里议事,眼皮不住的乱跳,心里也实在不安,这时就听外面嘈杂声传来,夹杂着文慕青的略感尖锐的声音,文家父子吃了一惊,这丫头莫非又出去惹事了?
急令小厮进来回话,这些天文慕青出门不仅要跟着丫环婆子,连护卫都会安排几个,生怕她再惹出来什么事情不能收场,怎么这又出事了?护卫进来将刚才在银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文渊久。
原来文慕青和静和约着去买脂粉首饰,谁知道在银楼看到两个雕刻精细的木盒,一问才知道是宣世子定制的,不能给旁人动。这两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强抢过打开看了,谁知那两枝步摇款式别致,据说是宣世子自己画了样子,寻了宝石珠玉等物拿来让人做的,不用说也知道,这显然是人家要送给贺兰雪的,两人再也错不开眼睛,那款式,那些个材料,加上银楼做工的细致,这世间怕再难找出第二件。当下这姐俩一拍即合,一人一个,拿着就走。谁知道在门口就遇到前来取件的世子爷跟贺兰雪,这当街就发生的纠纷。
文渊久直气的眼冒金星,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过去,跌坐在椅子里手指颤抖的指指外面,嘴唇青紫,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文伯羽明白,一边令人去传唤府里的医正,一边令人将文慕青找来,又给父亲拍打前胸后背,小厮也着急忙慌的端茶倒水,一通忙活,文渊久这口气才算喘匀了,老爷子气的直拍案几,痛心疾首的指着文伯羽骂道:“你也是个蠢的,女儿带在身边也能被你调教成这样!她好歹是你的亲生女儿,国公府的嫡女,怎么就能养成这样的!你们夫妻是怎么教养的女儿!她这是要把文家的百年基业全败光吗!”
文伯羽跪在父亲面前,不住的叩头:“父亲息怒,是儿子调教无方,才养出这样的孽障,父亲责罚,儿子绝无怨言。”
叭的一声,文渊久已经砸碎手边的茶杯,怒骂道:“那个孽障再敢出门,我就打断她的双腿,剃了头发送去家庙,她再别出来给我丢人现眼惹事生非了!”
说话时,文慕青和迟氏已经从外面进来,文渊久怒不可遏,指着文慕青恨恨道:“我叮嘱你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的是吧!你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