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起身说道:“人生在世,难免行差踏错,有的错,可以弥补和挽回,有的错却不能。这人除了生死别无大事,可你亲手断送了她的一生,你现在要我来原谅你?你口口声声我们都是你的亲生骨肉,静和差点害死我时,你们却在掩饰真相,你从内心来说,就只有你自己和连家,你要我原谅你什么呢?”
连康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下定决心般说道:“我恼你母亲,只是恨她心里永远装着别人。你受伤,我没有说出实情,也是因为那场景实在不能为人所言。”
贺兰雪呵呵冷笑:“她心里装着别人?你是第一天知道吗?她与德王的事情,当年京城皆知,你嫌弃就别娶,你为啥娶她还用我说吗?呵呵,心里永远装着别人,也好过你心里是别人,身体也是别人的,你们新婚不久,就有了我,你家里有妾室,还能有静和,果然是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呵呵,我倒羡慕静和是个奸生女,至少她有爹娘疼爱,至少她爹娘相悦过,我宁肯我是德王的私生女,至少是我母亲与彼此相爱的人所生。”
连康又差点被气晕过去,微怒道:“瑞雪,你在胡说什么!”
宣王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父女,别说,自家儿媳妇这性子还真是有趣,她想问题的角度永远与众不同,她这是想气死她亲爹吗?可她说的又让人无法反驳。
魏芃已经亲自给她换了茶,又轻抚她后背,让她消消气。
贺兰雪握了他的手,冰冷的手心传来魏芃的温度,她又说道:“呵呵,又有俗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图的是有人可以相互扶持,患难与共,她经历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又变得不善,声音也高了几分。
连康辩解:“连家也是百年大家,单咱们这枝,就有上百口人,我是在顾忌整个连家。”
贺兰雪冷笑:“所以,我让你签和离书,你有什么不满意?她又不是连家妇,出了事,她是谢家女,你家的铁券丹书护的了所有人,单单没有她?这也就算了,可是,她死前受到怎样的羞辱,你不知道吗?她的丈夫亲手把她送到她厌烦的人的床上,以此换取全家的性命和满族的荣耀,你是不是想说她这样是死得其所?为了整个家族,牺牲了自己,呵呵,连家配吗?你把自己绿的这么彻底,还要她原谅什么?要我原谅什么?”
连康只觉胸口疼,她的舌头是刀子做了,一刀刀捅在自己的要害,偏那个姓魏的小子,已经轻声在安抚她,说出来的话,也句句扎心:“你别跟他生气了,你不是还有我,还有父王和母妃,还有咱们的儿女,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们周全的。”
宣王:……
这小畜生,这是想两人一起,气死连康吗?他斥道:“芃儿不要乱说话。雪儿,过去的事都这么多年了,国公又是诚心悔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妈的,这话说的自己都没底气,算了,雪儿非想自己在这听着,不就是想在关键时候,给连康递梯子吗。
连康也上道,果然接过这梯子,声音又软了几分:“是啊,从前的事都是爹的不对,我是诚心来求你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