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一句话，就等于承认了当年的事情，赫连墨川攥紧了轮椅的扶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皇帝。

“皇兄指的什么？控制黄金甲护卫，让他们杀了自己的主人，然后羞愤自尽，还是您毁尸灭迹，又用了同样的办法，控制了九哥二十年？”

皇帝闭了闭眼睛，他知道，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却没想到，跑来质问他的人，会是赫连墨川。

“墨川，你是太子皇兄抚养长大的，而长兄如父，所以对他的死，你一直都耿耿于怀！可你知道吗，你的腿，就是因为他才会遭遇剜骨之痛，那个疼爱你的太子皇兄，其实恨不能在你出生之时就直接掐死你！”

皇帝激动的大吼，赫连墨川也很激动，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却被赫连墨羽一把按住了。

“墨川，沉住气！”赫连墨羽的声音，让赫连墨川冷静了下来。

他冷冷的看着皇帝，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对皇帝动了杀心，因为此刻的皇帝已经默认了当年的事情，是他用计杀了前太子，这才登基成了今日的皇帝。

“朕有没有骗你，你九哥一清二楚，当初若不是你做了太子的马车，又怎会被人劫走剜去膝盖骨，而他呢，你的太子皇兄，却打着要为你报仇的名义逼宫，他的死，是父皇的授意，你以为朕能有多丧心病狂，又有多厉害，能杀死当朝太子！”

“所以，你做这件事的代价，就是父皇要立你做皇帝？”

皇帝摇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里带着些凄惨的味道。

“墨川，父皇当年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个帝王之才，即便身有残疾，却依旧比朕，甚至比当年的太子皇兄做的还好！朕不如你，可朕是皇帝，这便是你我的命！”

有些话，皇帝并未言明，赫连墨川也不想深究，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他其实心中有数，可为了皇位倾轧，本就是皇家子弟的命运。

“臣弟要出城，不带一兵一卒，还有这个，也还给皇兄！这皇位您要传给谁，那是皇兄您的家事，与臣弟无关！可日后，臣弟的家事也希望皇兄莫要插手，否则鱼死网破，大燕国恐将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