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黑着脸,并不答话。
战瑶接着说:“胥北寒苦,自小,父亲连年在外,对瑶儿疏于管教,瑶儿本是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身边连个亲密的玩伴都没有,幼时,我孤身一人在北境的山丘上玩耍,碰到什么活物的都是欢喜的。我当小青蛇是伙伴,才随身携带在身上的,绝无冲撞太子爷的意思啊。瑶儿实在是不知道,太子爷怕蛇啊。”
这话说的太后心头一酸:“武王,不是有个儿子吗?”
“哥哥自小也随了军,我都不曾见过几面。我战家子弟皆英豪,可惜,瑶儿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此刻也该在胥北,守卫边疆,也就铸不成昨日大错啊。”战瑶抽泣着言道。
战家一门忠烈,战康就是因为父兄皆为大燕战死沙场,蒙先帝体恤,才得来的王爵。如今,战家的男儿依旧不屈,挺立在边疆,坚如城墙。
这些往昔之事又被太后想起,心中竟有些激荡。什么凶悍之妻,太子的委屈,皆被抛诸脑后。
太后心疼的将战瑶搀起,并赐了座,和蔼的抚摸了她的发丝,亲手帮她拭掉了泪水。
“别哭了,孩子。”太后慈祥之音暖人心肺。
欢儿在下跪着,头也不曾扬起,嘴角却浮现一丝笑意。
宇文怀都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愤懑不已,明明是个刁蛮悍妇,现在在这儿装小白兔,也不知道谁教的。
而皇后,看看宇文怀都,再看看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的战瑶,心中想着,这还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糊弄起太后来,一个比一个演的真挚。
“皇祖母,战家忠烈是真,有功于大燕,父皇早已有了赏赐。可是,这战家的女儿,在新婚之夜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过,还请祖母赏罚分明!”宇文怀都言之凿凿。
有什么过?我做了什么?你自己被一条小蛇吓个半死,胆小鬼一个,我有什么错?
战瑶私心咒骂着,却不敢表露心迹,左手再一擦眼,泪珠又藏不住的往下掉。她不再言语,只表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羔羊模样。
欢儿姐姐嘱咐过的,此事未平息,她的泪水就不能止。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快别哭了,就罚你抄三遍《祈福录》吧,也算为你父兄为大燕祈福了。”太后说道。
听到这里,战瑶立即叩首:“谢太后恩典,谢太子宽厚。”
这就完了?我堂堂太子受惊,抄三遍《祈福录》就完了?那我的婉淑呢,至少也把婉淑赐给我吧。
宇文成都刚要张口,只见战瑶又拿出了她的小青蛇。
那蛇在战瑶手中扭转,发出嘶嘶的声音,却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战瑶满面委屈,啜泣着说:“还有一事想告知太后,皇后和太子爷,我的小青蛇,不咬人。”
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