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锦瑟伤的那么重,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可那陆衍大概是带着她看伤去了吧。
‘’陛下,您……没事了?“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屋子内响起。
是尚宫。
尚宫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玉玑,静的半晌才说出这一句话。
不过轮谁看到明明已经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都会一时半刻接受不了的吧。
尚宫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看到院落躺着的一具具尸体,闻到了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才清楚自己这并非是在梦里。
陛下真的活了,她在自己面前站在。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跟她们一起来的丞相呢?
‘’我没事。“玉玑轻轻笑了笑,安抚着尚宫。
‘’陛下,这是有人想谋杀吗?“尚宫扫向那一群尸体。
’‘是,不过有惊无险。“玉玑没有详细说刚才的经历,简明扼要的说了句。
’‘可是,奴婢怎么没有看到丞相呢?“尚宫有些疑惑。
玉玑眼神顿了顿,最终叹了一口气:’‘她,不幸救驾被掳走,朕也是念她救驾有功,打算追封她为一等功臣,至于尸体,朕会努力派人去寻找。“
玉玑还是给锦瑟留了几分颜面的,不愿意戳破她是景天朝细作的身份,也算是怀念之前为她尽心竭力的锦瑟吧。
尚宫听着是迷里糊涂的,怎么会被贼人掳走了?
欲言又止的想仔细问,但她觉得此时若问的话反倒让玉玑更加的伤心。
‘’那陛下,不如赶快回宫为好啊。“尚宫提着主意。
‘’你说的对,我们走吧。“玉玑点点头。
尚宫跟在玉玑后面,两人走着,但尚宫还在张望着四周的情况。
免得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一人伤害玉玑。
出了院子,只有几匹拴住的黑马,而她们来时乘坐的丞相府的马车早已不见。
尚宫心里更觉得的奇怪,这马车停的好好的怎么会消失了呢?
而知晓情况的玉玑不太惊讶,明眼人一猜便能猜到几分。
锦瑟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受得了骑马的颠簸。
况且若是带着受伤的人,难免会伤上加伤。
相比这马车是陆衍乘走的吧。
‘’陛下,那咱们?“尚宫问这玉玑的意思。
‘’朕倒是好久没有骑马了,倒是挺怀念的,如今有了好机会,怎么不酣畅淋漓的去逍遥一回呢?“玉玑稍微朗声的说着。
’‘陛下,恁可不能马虎,这毕竟是不熟的马,若是冲撞了您,你叫奴婢看着如何是好,还不如,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奴婢到前面问问看有没有马车可以卖的。“尚宫满是不支持。
’‘你可太小瞧朕了,朕当年贵为皇女的时候,还不是天天出去练习骑马射剑,怎么现在还惜命起来了呢?“
’‘陛下……“尚宫还要劝。
玉玑已经翻身踩着马踏上去了,她坐在马上,倒颇有一股英姿飒爽之气。
’‘陛下风采依旧啊!“尚宫不由得感慨万千。
’‘朕看你也一样,还是别谦虚了。“玉玑瞧着尚宫,让她赶快上马。
尚宫也不再多说,两脚一蹬利落的上了去。
’‘陛下,咱们走吧。“她说着。
’‘好。“玉玑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院子,眼睛里万千思绪,最后驾马离开。
再见,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院落里了。
还有锦瑟,最终也没能回去。
马蹄声在街道里响着,由远到近。
叶皓身上以及被黑衣人划破好几处伤了,不过他已经察觉到其他人已经离开,这里只剩下他们在这里打打杀杀的了。
叶皓一阵郁闷,忍不住喊了句:’‘你们的主子都已经离开了,怎么还缠着我,能不能停下来,这样不停的打很累的!“
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剑锋和无声的空气。
叶皓很想脱身,他余光可是看到陆衍把锦瑟给带走了,他还想追上去呢,不过看这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白想。
每当他想要突出重围离开的时候,这群黑衣人就又回迎上来包围他,他们总是喜欢围成一个圈,而他总是在圈内的那一个。
就这样,他是以一抵一群,挥剑、挥剑、挥剑。
叶皓都快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挥剑机器了。
难道,让他在这里挥、挥、挥吗?除非就是把这群黑衣人杀了。
可真是难搞啊!
他没那精力,也没拿力气了啊。
‘’大哥,黑衣大哥们,你们真的可以停手了,你们看啊,你们的主子已经走了,难道不应该跟着你们主子吗?在这里跟我耗什么力气啊!!“
叶皓都快语无伦次了。
‘’大哥们,小弟不打了、不打了还不行吗,我认输、我真的认输啊,你们快走吧!“
结果是…
根本没有人回复叶皓一句。
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这里自言自语。
叶皓心里越发苦楚,简直就要落泪。
他真的没有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还一个个都这么有毅力的。
‘’刺啦……“叶皓的衣服又化了一道血口子。
这一下,顿时让叶皓清醒百倍。
喔,真疼啊啊!!
叶皓精神了些,更加卖力的攻击。
直到日落晚霞已经升起,叶皓看着地下躺着的数名黑衣人。
油然而生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自豪感,终于,他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遇到身穿黑衣蒙面的对手了,他有阴影了怎么办!
叶皓无力的放下手中握着的剑。
‘’噗通。“自己坐在地上,找了个角落,靠着休息了。
锦瑟啊,这个女人,可真是害惨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这个地方。
忽然好想乖乖在家等着自己的洛婧啊。
还是她好……
叶皓感慨。
而此时的锦瑟。
正在安排在医馆内阁上药包扎。
因为男女有别,所以陆衍一直在外等着,他也看不到锦瑟上药时的惨状。
咱一盆盆流水似的血布拿出,接着又换了新的拿进内阁,陆衍站在外面越来越放心不下。
他有些焦躁的来回垛着步子,眼睛一直注视着屋内的动静。
’‘这位公子啊,您不要着急,你家娘子目前没什么大的生命危险,只是伤口需要处理,你不妨先前厅里坐着,我去包药,等包好了我给你送去。“
从屋内走出来的老妇人瞧着陆衍从那受伤的姑娘送来便一直在这里站着,她忍不住劝了句。
虽然她也知道这位公子是在担心屋里的姑娘的情况。
’‘娘子?’‘陆衍被这称呼惊到,脸上赫然,颇为不自在。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她说。
’‘是啊!“老妇人不觉得有什么,挺自觉的又重复了一遍。
’里面的姑娘不是你的娘子吗,我看你都这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