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呆呆地愣了很久,垂着脑袋,脸上盖着一大片浓重的阴影,整个人好似失魂。
不知道多久后,顾承颜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他呆怔了很久,似乎是在判断这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这通电话是来自沈亦柔,自己那个已经离开七年,对他避之不及的前妻。
确认这不是幻觉后,他连忙接了起来:“是、是我。”
因为紧张,顾承颜的声音都有些断续颤抖。
他还记得当年,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会如此紧张胆怯的还是亦柔,而她这痴情和深爱却被自己当做了肆无忌惮的资本,把孩子都伤害了也不许她为孩子发声。
他的报应也终于来了,现如今他已妻离子散,成了孤家寡人。看见他人的幸福家庭和美好生活,他也只有羡慕的份。
“……孩子们还在你那里吗?”沈亦柔的状态似乎很差,语气低幽,呼吸沉重不堪。
作为与她生活多年的丈夫,顾承颜当然不会听不出她的不适,随即揪起了心,也顾不得回答她,焦急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没等沈亦柔开口,顾承颜已经亟不可待,语气匆匆地说:“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你那里。”
话毕的一瞬间,他挂断了电话便往楼下跑。
在楼下吃饭的裴翎看见了那飞奔下楼的儿子,见他大步流星往门口去,她疑惑不解地起身问他:“哎!承颜——你去哪儿?”
“出去一趟。”顾承颜随意地答了这四个字,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承颜这是要去找谁啊,怎么这么着急?”裴翎的妹妹裴羽震惊他这惊慌不已的状态,同样疑惑。是谁能让她这外甥紧张成这样?
已经猜到一切的裴翎耷拉着脸色,语气不善地回答妹妹:“还能找谁,肯定是去找那个姓沈的狐狸精了。”
这些年,自己这儿子就为了沈亦柔茶不思饭不想,还为她不少次顶撞自己,她每每想起都气不打一处来。
另一个与裴翎差不多年纪的亲戚开口:“哟,这都离婚了,承颜还这么心心念念着她呢?”
“所以我说她的本事大啊!把我儿子迷得团团转的。”她恶狠狠地啐了一句。
窗外的阴云渐渐聚拢,阴沉沉的像是要压下来,顾承颜把车速加到了最大,不出十分钟已经到了沈亦柔家里,用问来的密码打开了大门,飞快跑到了二楼,她的卧室里。
“亦柔……”顾承颜开门跑到床边,坐在她身旁,伸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点疼。”沈亦柔看不得他这如火灼灼的眼神,于是别开眼去,声线虚弱而冷淡。
顾承颜想了想,疑惑:“今天不是你的生理期啊?怎么会……”
“排、卵、期也会偶尔疼痛的,不碍事。”作为专业医师,她清楚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