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早就选定了太子,在兄长的眼里,太子自然是千好万好……”庆丰帝紧蹙眉头,言语中竟然生出了嫉妒与怨怼。
“太子也是你的骨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嫉妒与怨怼,沈刚只觉得吃惊错愕,“难道在景瑞的眼里,子女不成器才是一件幸事吗?这世上的父母,都是抱着望子成龙的心态,怎么到了景瑞这边,就变了呢?这些年景瑞身为庆国皇帝,对于朝政不勤,对于兵力不富,对于百姓不爱,对于太子不慈……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景瑞的眼底,只剩下骄奢与享受了。”
“兄长如今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让将这皇位送给萧观澜了吧?”庆丰帝嗤笑了一声,言语中满是自嘲与鄙夷,“从皇后执意将萧观澜过继到她膝下的时候,沈家不就已经盘算好一切了吗?”
“来见景瑞之前,我便将掌握三十万兵马的虎符交给了太子。”沈刚看着他,悲切的目光中竟然生出了几分自责。
听到这话的庆丰帝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兄长怎会……”
“景瑞是不是很后悔当年没有收走我手上的兵符?”看出了他眼底的错愕,沈刚哑然失笑,“当年景瑞刚刚登基,只可惜朝政不稳,已经亡故的大皇子身后还有一批忠随,后来景瑞登基了,那一方势力,依旧蠢蠢欲动。”
“朕……不明白。”
为何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对于萧观澜而言,唾手可得?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自己的儿子?
“自太子被封为储君以来,事事躬亲,为民请命……去岁前去北城修建堤坝时,果断勇敢,魄力十足!可景瑞你,却怕了。”
“那北城知府赵康是兵部尚书赵吏的亲弟弟,赵吏又是蒋相的人!难不成朕要得罪了蒋相不成?”
“这就是景瑞与太子最大的区别了。”沈刚无比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景瑞忘了,蒋相再怎么位高权重,也只是一个臣子,而景瑞才是庆国的君王!”
“兄长说得轻巧,身为帝王,制衡之术何其重要?”
“景瑞何必说这样的话?景瑞心中忌惮太子,忌惮沈家,才会这般纵容蒋义在朝中发展权势罢了,说到底景瑞不过是心虚,景瑞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蒋相,以为自己可以平衡太子和裕王之间的关系,从而为五皇子铺一条康庄大道!”
“景瑞觉得太子和裕王的成长都会对你造成影响,所以才会如此,不是吗?五皇子年幼,再加上他又是景瑞的宠妃所出,景瑞才会为其殚精竭虑!可是景瑞啊,身为一个皇帝,你的所作所为,只会危害庆国江山!身为一个父亲,你太过自私狭隘!”
被拆穿了面具,庆丰帝亦无话可说。
“成王败寇,谁对谁错,都由胜利的那一方撰写,如今兄长不愿意在帮扶景瑞了,多说无益……”
“事到如今,你竟还觉得是我亏欠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