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和人家订了一门亲事,这事放在古时叫娃娃亲,放到现在的一些农村仍然叫娃娃亲。
谢天小时候很讨人喜欢,长得可爱,性格开朗,他每次坐在院子里洗澡时总会引得周围的小姐姐、阿姨们过来围观,并逗弄他玩。
他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灵气,头发虽然很少,但并不影响他的可爱,反而使他精致小巧的五官更加引人注目。
他的皮肤雪白细嫩,摸上去非常舒服,像摸海里的泥,而且总是凉冰冰的,使人忍不住想要去给以温暖。他就那样坐在温热的澡盆里,仍由这些喜爱自己的阿姨和姐姐洗弄,不哭也不闹。
等到年纪大一点了,谢天开始上学了,他每天坐着校车去,坐着校车回来。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同样可爱的女孩,总喜欢拉住他的手,谢地要一口气坐到终点站才下车,而女孩要提前两个站,所以女孩每次下车的时候总要亲吻一下谢天的额头或者脸颊。
后来也是这个女孩和谢天订了娃娃亲,双方家长约定,只要谢天考上了大学,女孩理应嫁给他。谢天当时并不懂得什么,双方家长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仅是因为两个小孩天天缠在一起玩,也在于双方的家长关系也特别好。
虽然他们并不是亲戚关系,却比以血缘维系的亲戚关系显得更加亲昵和牢不可破。
谢天是如何认识这个女孩的呢?或是同桌,或是长时间一起坐校车,或是一见钟情,或是她愿意让谢天坐在自己身边?那个年纪的爱情是怎样的呢?谢天大抵是记不住了。
只记得有一次谢天到女孩家里去玩,忽然外面下起来了大雨,由于距离还挺远,所以只得在女孩家里留宿避雨。女孩的奶奶喜欢自己极了,晚饭特地煎了两个鸡蛋给孩子们吃,那个时候除了肉类,鸡蛋恐怕是最有营养,也最值钱的食物了吧。
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片,狂风呼啸,雷电交加,像是电线断掉后喷溅出来的火花,白色与蓝色。雨点如子弹打在地上,并且攻势越来越猛。直要把地面击沉,打泥土压实。
冷风从窗户灌进来,扑到衣着单薄的谢天身上,把他身上那几块破布刮得摇摇欲坠。于是女孩的奶奶立刻转身回到房间里去拿一件女孩穿的外衣出来了。双手将大衣撑开,顺势裹到了谢天身上。将他那可怜的身骨保护得坚固了许多。同时这件大衣给谢天也带来了必不可少的生命的温度,以使他可以更好的抵御风寒。
吃过晚饭后,也就是香喷喷的鸡蛋饭之后,谢天的身躯便被两种力量所温暖了,他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见这阵势谢天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于是谢地和女孩玩了一会,是打闹或者是玩具?便早早地被哄上床睡觉了,两个小孩搂抱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又嬉戏了好一阵子,终于疲惫地睡去了。
此刻谢天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张陌生的木床上,旁边睡着一个不陌生的女孩,盖着一张陌生的温暖被子……外面下着黑雨,雨水带来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谢天很香地睡去了,毫不觉得恐惧和不适。
多年以后,有一次谢天晚上发了高烧,跑到村里一个医生家里去看病。由于是晚上,医生已经睡觉了,爷爷奶奶着急地背着他去敲开门,想让医生给打上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