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盛非,脸上还有些未褪尽的稚嫩。
他从军营中偷了两坛酒,就藏在军中地底下。
那时,他初次遇见顾南舒,那个少年,成天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帅是挺帅的,就是看起来不太友好。
盛非想想,自己是怎么跟他搭上话的。
恩……好像是那晚他偷喝酒,躲在一棵树上,那棵树正好就是顾南舒的军营。
他的师父,魏东郡,是这军营中的大将军,跟他却不一样,爱笑,像个和蔼的大将军,可是处罚起士兵来,一点也不留情。
后来听说,是因为他训练时,偷了下懒,晚上便被魏东郡喊去教训,在树上,他可是将那声声惨叫记在心中。
隐约中,他还听见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
“顾南舒,今晚必须背着你小师妹,将这五十个俯卧撑做完,漏一个给我加倍!阿旦,好好盯着你大师兄。”
“是,师父。”一声软糯地声音冉冉响起,盛非扬起唇角,心想,这姑娘的声音真好听。
“你可有不服?”魏东郡的声音再次响起,严厉中带着不忍。
“服。”被罚的少年,声音不卑不亢。
啧啧啧,一百个俯卧撑呢!
盛非眼神有些迷离,就连树叶也开始分身了。
‘噗通’一声,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便听到一人:“呀……有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再接着,等他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张魏东郡的脸逐渐在他眼前放大。
魏东郡笑眯眯地看着盛非,一顿嘘寒问暖:“小非,你可醒了啊。”
盛非嘴角一抽,这家伙笑得如此猥琐,定没有好事发生,但他阿娘教过他,让他在外见人说人话,他低着头,主动认错:“魏将军,是盛非不对,我认罚。”
魏东郡的脸立马变色,冷哼道:“你倒是个聪明伶俐地孩儿,还懂得先行认错。”
“……”这还不是托您的福,盛非额头不禁冒汗,“挨打挨批我都受得住。”
“挨打挨批?”魏东郡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小男孩,按理看来,他似乎要比小舒小了几岁,却倒是圆滑,“这要是传出去,你还不得说我魏将军虐待小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怪说这魏将军是笑面虎。
就是嘴上笑嘻嘻,转手就能给你捅一刀。
“非也,这是盛非请愿的。”盛非说出来的话,倒像是个大人。
魏东郡冷眼看着盛非,大手一挥,就将他派到了跟顾南舒同一个军营,其实就是受罚的军营。
盛非看见了这时常哀嚎地少年,竟然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俊俏,即使身在营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而这小姑娘,长得也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爱。
盛非唇角轻扬,带着一股痞子地味道:“两位,在下叫盛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