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魏东郡并没有检查屏风,他只是检查完床底下,并未发现多余的人之外,掖好被角,盖在阿旦身上,便离开了房中。
那二人才重重地喘了口大气,相视,不约而同笑了。
盛非感叹道:“若是我们被魏将军逮住了,你说会如何。”
顾南舒沉默,道:“会被军法处置。”
不过二人也都算是心有余悸,怕是以后再也不敢这样。
阿旦喝了酒,一觉睡到天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一开门,便发现躺在她门外的二人,此刻正睡得香甜,阿旦忍不住朝他们脸上戳了下,感受到脸上有人触碰地感觉,顾南舒动了动眼皮子,很快便睁开眼睛,对上一脸童真的阿旦。
顾南舒轻皱着眉,沙哑地开口道:“师妹。”
“师兄,你醒了啊。”阿旦尴尬地收回手,视线移向盛非,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我房外?”
“昨夜你喝醉了,是我跟盛非将你偷偷送回来,师父昨夜查房了。”顾南舒趁着还有时间,将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告诉给了阿旦,阿旦听得又是好笑又是心惊胆战的。
她有些后怕,缩着脖子,眯着眼,说道:“那要是昨晚被师父发现了,你们不得要被处罚!那你们躲在屏风后了?”
顾南舒唇角扬起笑,“恩,我便是笃定了师父的直觉。”
“师父的固执一点也没变过。”阿旦嘟喃了句。
盛非也在慢悠悠地醒过来。
醒来后,三人收到消息,洗漱完纷纷赶到前厅。
顾南舒被私自分开,其余人并排在一起,谁也猜不透魏东郡的想法。
只见魏东郡身着铠甲,顾南舒和阿旦都知道,这是上战场前的预兆,每次师父只要换上这身铠甲,那就代表他们该上战场了。
许久。
魏东郡才动了动唇,沉稳的声音,沉沉道:“舒儿。”
“徒儿在!”首次点明的顾南舒,一脸严肃站出来,跪在他面前,魏东郡满意地点点头。
才将他扶起,语气缓和道:“少主,属下逾越了!”
魏东郡已经很久没在军中直呼他为‘少主’了,顾南舒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讪讪笑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今日,本将军将要给你派一重要的任务。”魏东郡平时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今日却是格外的严肃。
“是。”
“南下有一群匪帮想要趁机作乱,你之前一直跟着我,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过,如今,我便赐你一支队伍,你要用你的智慧,给我打败他们!”
魏东郡缓缓说来,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烙印在顾南舒心上,他虽然常年跟着师父,论真正的带兵实战,他却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他如何能胜任?
况且,这队兵未必肯信他。
“你需要让你的士兵相信你,相信你这个领主能带领他们打赢,你要用你的智慧与这群嗜人的匪帮作斗争,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太过于艰巨,但是你也别忘了,你跟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魏东郡直言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南舒。
顾南舒抿着唇,他自然是记得,是父亲希望他能跟着这位大将军学到武功,能够回去替他好好接任城主之位,那时年少的他,并不懂这些,如今他却懂了。
当日他被送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东虎帮的存在,京中除了顾城主能够控制住他们,朝中并无第二人。但他终有一天会年迈,而东虎帮一天不铲除,一天存在都会是威胁。
而巧的是,南下的匪帮与东虎帮那群近乎的相似,他们比东虎帮的那群匪徒要更加残暴,他师父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带领着这群人,战胜匪徒。
可他不过仅仅才十六岁,面对他的又是根深蒂固的匪帮,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能胜利,能活下来已是不错了。
“师父之命,徒儿谨遵教诲。”深知此行凶险无比,顾南舒还是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