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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梦境炸裂,林烨怒目圆睁,道:“杂种。”
他脚下一踏,轰隆一声,消失在院中,厚厚的雪地未留一丝痕迹。
天上又有雪花飘落。
大年初二。
雪停。
晴。
“哥哥!哥哥!”
青鸟穿着睡衣仓皇从房中跑出,看到正在院子里站桩的林烨,松了口气。
林烨睁开眼道:“换衣服吃早饭,一会儿有人来。”
“谁?”青鸟紧张问道。
林烨笑道:“一个你也会喜欢的人。”
既然决定收留青鸟,自然要先获得江欣尧的允许,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江欣尧听说青鸟的情况,爱心泛滥,决定马上过来,安慰可怜的孩子。
等青鸟吃完饭,林烨拿着一张报纸轻轻放在桌前,这是他十万块砸出去,一个小时内赶出来的报纸。
青鸟抬眼看去,她并不认识字,却能清晰看到报纸上的图像。
那两个生她养她却又亲手把她推入深渊的人,因为醉酒倒在街上,双双活活冻死。
青鸟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滑落。
林烨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都过去了。”
青鸟抽噎着点头,肩膀一抽一抽,看的林烨心疼。
世上总有些人,根本不配人的称呼,行事比畜生还不如。
良久,青鸟情绪缓和,她把报纸轻轻折起,小心的放进兜里。
林烨问道:“要回去送一程吗?”
青鸟咬着嘴唇,想了想,先是轻轻摇头,又轻轻点头。
江欣尧到来,听说了青鸟父母的事,又解气又心疼,道:“我们陪你去。”
看着这位容貌丝毫不逊于昨天那位处长的姐姐,青鸟有些心慌,嗫嚅良久,叫了一声嫂子,引得林烨大笑,江欣尧脸红欲滴,啐了林烨几口。
林烨开车,带着两人来到位于城外几十里的青鸟家里——此时的家里除了冻得梆硬的尸体,还有一伙人:他们是那两个杂碎的牌友,都借了钱给两人打牌,此时得到两人“意外”身亡的消息,他们急忙过来,想争点两人的遗产来填补债务。
只是两人滥赌,把女儿都输出去了,家里哪还有之前的东西。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套房子,一处三间的平房,也早就被他们抵押出去借了高利贷,此时最先上门的就是高利贷的人。
“房子,你们别想了,也就能卖个几十万,连我们的钱都不够。”一个寸头坐在房子里唯一的凳子上,大冬天敞着胸口,露出脖子上手指粗的大金链子,手腕上带着大金镯子,嘴里叼着烟,大声喊道。
“凭什么,都是债主,凭什么你们先拿?”有人不满,喊道。
“马上就拆迁了,能赔几百万,凭什么你们拿走?”一群人跟着起哄。
“就凭这个。”寸头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刷的插在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入木三分,寒光闪烁,顿时所有人都闭上嘴。既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只敢低声咒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