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听我的。”顾渊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

沐嘉清：“……”

幼稚。

她耐心道：“我毕竟也是隶属于秘书办的，第一天上班，我不想和其他同事表现得格格不入。”

“你想讨好他们？”顾渊的语调微妙地扬起。

沐嘉清皱了皱眉：“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有特权。”

顾渊一下一下地转着笔，眼神淡漠，“顾太太，你和他们不一样，讨好你的同事，不如来讨好我。”

他的话语和眼神都让沐嘉清不太舒服，她抿了抿唇：“顾先生，我希望你聘用我是为了我的能力，而不是为了让我讨好你，长钦应该不希望用高薪聘请一个只会拍马屁的人吧？”

“你本来就不是因为能力才被我聘用的。”

在沐嘉清开口反驳之前，顾渊已经将一叠文件推向她：“如果你想证明你有能力，可以，先把这些看完，然后写出你的意见。”

沐嘉清随意地拿了一份，只是看到封面上的标题，就愣了一下：这是一份针对并购某个小公司的策划案。

她茫然地看着顾渊：“这应该是长钦的机密文件吧？就这么给我看了？”

“你的入职手续里，会包括保密合同。”顾渊道，“如果你泄露了机密，法务部自然会来找你的麻烦。”

他这话说得不近人情，但沐嘉清反而安心了一些，她将一摞文件都抱起来，又回到了沙发区，拿了根笔就看起来。

这份策划案涉及的金额大概在八亿人民币，计划收购50%以上的股份。整份文件对收购公司的背景、前景规划、市场调查等都有很详尽的解释，沐嘉清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这样的收购案，不自觉就沉迷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人各占一方，气氛意外的和谐。

顾渊从冗繁的工作里抬起头来，才发现沐嘉清手里的策划案已经看完了大半。女人神色专注，时不时在纸上写两笔，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这份策划涉及的金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是长钦最近比较重要的一份收购案，内容都非常专业，顾渊以为沐嘉清会觉得困难或者无聊，但是看她的表现，似乎没有遇上什么问题。

亦或是，遇到了问题，却强忍着不愿开口提问？

顾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主动开口，低下头继续在键盘上敲打。

等沐嘉清终于放下收购案的时候，已经足足过去了三个小时。

她往后一靠，躺在沙发上喘了口气，感觉刚才看见的那些数据还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用脑过度让她产生了眩晕和疲惫的感觉，精神却十分亢奋。沐嘉清回头看了一眼顾渊，男人专注地盯着电脑，她就没有立刻去打扰对方，只想着休息一会儿，等顾渊有空了再去给他看自己的意见。

只是下一秒，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沐嘉清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便接起来轻声说了一句：“喂？哪位？”

那头传来熟悉的温柔声线：“嘉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