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不可置否。

眼看他们俩又要吵起来，沐嘉清心中一阵焦急：“够了。”

她几步走到梁翰墨面前，双手撑着他的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梁总，我就问你一句，你知道滢滢她不顾一切地爱着你吗？”

她的眸中似乎跳动着灼灼星火，让梁翰墨有片刻的失神。

记忆里那个温柔羞怯、有些自卑的少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副倔强好强的样子？

是顾渊把她变成这样的吗？

然而这失神也只是两三秒而已，梁翰墨淡淡道：“她喜欢我又如何？与我何干？”

他说与我何干。

沐嘉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以想象自己心里体贴绅士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这么冷淡薄情的人。

“喜欢上你这种没心肝的混蛋，我真替滢滢不值……”她喃喃道。

梁翰墨笑容一僵。

没心肝的混蛋？

假如他真的没心肝，还会惦记着沐嘉清六七年？

可是这份长情，居然就换来这么一句指责？

他霍然起身，面沉似水：“嘉清，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指责我，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沐嘉清毫不客气地回敬：“梁总既然敢做不敢当，那我们的确没什么好谈的了。沐家的体量虽然比不上信联电子，但我们家的女儿，也不能任人折辱。”

梁翰墨面色愈发冷漠：“你是在代表沐家向我宣战？”

“你不妨可以理解为，是我们在向你宣战。”不知何时，顾渊已经来到了沐嘉清背后，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顾渊低声道：“梁翰墨，从这一刻开始，我倾尽顾氏之力，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梁翰墨唇角咧开一个笑容，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很，期，待。”

两双同样凌厉的眸子对视，如同两只恶兽在厮杀。

顾渊冷冷地抛出两个字：“告辞。”

语闭，他直接带着沐嘉清转身离开。

梁翰墨已经彻底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阴沉如穷途末路的困兽，他死死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忽然开口：“嘉清。”

女人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在她拉开办公室的房门离开之前，身后传来压抑的声线：“我还爱着你。”

这一次，沐嘉清回过了身，顾渊拉着她的手微微一僵。

她向男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又望向梁翰墨，红唇轻启：“与我何干？”

梁翰墨无言。

“梁总，再见。”

“……顾太太，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