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义父,你已经没胆到不敢上前接战的地步了吗?”吕布冷哼道,他身上的黑龙悠游着,似乎也对丁原的下令毫不经意。
丁原痛苦地闭了眼:“奉先!你……”他叹了口气,放下手去。
唰地一声响,遮天箭雨消弭于夜幕之中,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宁静。
下一秒,伴随着劲风暴动的响声,箭雨呼啸而落!
吕布并未退缩半步,他当即运起手中方天画戟,沉重的画戟竟然挥动如风,甚至可以说像是自己活了一般旋动起来。
并州铁骑引以为傲的钢铁箭簇,竟然像是稻草杆一样被轻易拨开,一阵箭雨落完,吕布毫发无伤。
“发箭这么慢,还当什么弓箭手。”吕布嗤笑一声,将方天画戟倒插在地上。
他要干什么?陆离心中暗觉不妙,不由得拔马退了一步。
吕布两手空空,却做出左手挽弓、右手两指搭箭的样子。他轻轻偏过头,似乎在细觑目标。并州军马被吕布空手所指,却无不是纷纷后退,意图退避根本不存在的射击。
“难道这是……”陆离见到吕布的空手发箭之姿,忽然觉得似曾相识。想当初初遇张辽,张辽不也是随手发箭,凭空射死了一众凉州匪兵吗?
陆离立刻倒抽一口凉气:“空指箭?!”
“着!”吕布大喝一声,一双空手中猛然突显弓箭的影子。
“主公小心!”并州众将大叫,然而吕布的空指箭来得飞快,似乎别人都是不及遮挡,只有靠丁原自己了。
可丁原竟不闪不躲,只是仰天长叹,却发现吕布所发之箭根本不是冲自己来的。
而几乎与发箭同时,丁原身边掌旗官却突然像是被巨力冲击,整个人从马上平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身后一株大树上。众人急忙去看,只见掌旗官的胸口出现了一个足有头盔大小的血洞,整个人显然是须臾间就没了性命,甚至连他撞上的大树都穿出了同样大小的洞。
咔!一声脆响,把噤声的众军吓得一激灵,陆离循声看去,只见掌旗官所保护的帅旗似被空指箭的箭风所伤,旗杆断裂,整面大旗倒了下去,扑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看在你们中大多人是并州同乡,我不会现在就把你们杀光。我吕布不想背负弑杀义父的罪名,现在给你们一晚时间考虑,想活命的,拿着丁原首级来献;天亮之时如果你们还在关前……看看这帅旗的下场。”
说完,吕布轻蔑地看了一眼这战场上的八万雄师,随即孤身向函谷关的废墟中走去。
不知哪来的勇气,陆离突然大喊一声:“吕布!”
吕布停住了步子,却并未回头:“现在就投降,未免也太快了吧?我还说给你一晚上考虑呢。”
陆离哼了一声,心想我才不打算投降:“你原本是并州人,怎么反倒在凉州军中?”
吕布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离开了。
然而就这一迟疑的功夫,陆离已经了解到某些情况。
果不其然,这里边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