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牛二正要接话，却突然眼珠子一突。

庞德看了牛二的怪状，不禁一笑：“那他什么？变成你这副猪样了？”见牛二没有反应，陆离连忙伸手去拍他，手刚碰到牛二，却只感到一团湿热。

全是血。

“牛二！”陆离大惊失色，连忙把牛二拽到自己身后。

“混蛋，是谁！有种出战！”庞德见牛二倒地，气得几乎暴跳起来。然而就像刚才一样，无人回应。

“牛二，你怎么样？伤着哪了？”见到自己的亲卫受伤，陆离又急又气，连忙帮牛二检视伤口。只见一个血洞赫然出现在牛二的肋下，这伤势之重，恐怕没救了。

牛二鼓着眼睛望向天空，拽着陆离的襟口，像是拽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却渐渐有出气没进气了。

“攻击……有节奏。”牛二说着，血沫子从嘴里吐出来，“每三个呼吸，长矛手会攻击一次。”

“别说了！保存体力！”陆离含泪怒吼道，“你小子要给我活着回去，我还指望你给我带出一百人的哨骑队呢！”

牛二听陆离这么说，不禁嘿嘿一笑，他拼尽力气狠狠吸了一口气，憋住。

“我跟你说了，你别说话……”陆离的申斥还没出口，牛二突然猛拽陆离衣领，直接把陆离给拽得扑在地上。

借着反作用力，牛二的身子猛蹿而起，嗤！一声响，一道无形的矛击穿透了牛二的心脏！

热血溅了陆离一脸，把陆离陡然睁大的眼睛染得血红：“牛二！”

陆离几近疯狂地爬起身，只见牛二微微一笑，张开刚才憋了一腮帮气的嘴巴——谁知呼出的根本不是空气，而是牛二在刚才含了一嘴的鲜血。

噗地一声，牛二将满口鲜血全数吐出，染出了空中的一个人头形轮廓。那个西凉长矛兵显然是被牛二这一口血给喷懵了，竟然保持着戳刺的姿势没有动弹。然而陆离无意间余光一瞥，才发现是牛二的一双大手握在胸前，显然把那柄还没来得及抽出的枪杆给拽住了。

陆离眼睁睁看到，那个西凉兵的嘴角，竟然还浮起了一丝带血的戏谑笑容。

“你他妈！！！”暴怒的陆离狂跳而起，一寸光猛地出现，瞬间转化为长剑，那西凉兵看着陆离向自己跳劈过来，还面带迷惘，没搞明白陆离怎么会发现他。直到他猛地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牛二所吐出的鲜血浸染出形，这才意识到不妙。

惊恐的表情从那西凉兵脸上浮现，他刚才还带着蔑笑的嘴巴，现在却扭曲成一种哀求告饶的形状。

然而此时此刻，陆离心中没有半点饶恕他的意思。

“去死吧！”陆离手中光剑迎头斩下，那个西凉兵瞬间被劈成两段！

“牛二！”陆离斩杀了西凉兵，连忙回头去看被自己亲信的哨骑首领。

然而牛二却已经没了呼吸。他的脸上还带着已然凝固的笑容，整个人像是块木头一样，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