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瀚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再往他脸上泼去，反复三次，反而让他发不出脾气了。

一口气卡在心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格外难受。

“你是不是嫌弃我一无所有了？我就知道，你贪慕虚荣，趋炎附势，我就知道，我们都知道。”

凉瀚从方兆林身上看到了凌麟的影子，哪怕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但在这一刻，他们两个重合了，都是那样的可怜。

都是不顾一切，声嘶力竭。都是爱的深刻。

都是被侑仄辜负的人啊。

往事种种，她没有资格指着侑仄说道，自然也无法替她减轻罪孽。从始至终，她减轻罪孽的只是一人。

“冷静点吧。”凉瀚抽了两张手纸递给方兆林，她太冷漠了。至少在方兆林眼里是这个样子。

她叹气，把方兆林请了出来。

捂着肚子，看着透过指缝的粘稠红色液体，心想这回得拿生命药剂了。

真是的，他和陈雨更像啊，当时方兆林没接过纸，而是从腰间拔出来一把短刀，刺进了凉瀚的肚子里。

生命药剂喝了进去，肚子不再流血，而在陈雨那里弄出来的伤痕和生命力流失也都回归了。

凉瀚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光彩依旧的，属于乔楠的脸，心情莫名好了。

果然还是这样一张脸看着顺眼，就像之前那个样子，看着还真难受。

伸手想要摸摸镜子，结果碰倒了一个瓶子，落在地上，玻璃质地的，碎了。

凉瀚皱眉，她没去处理这个，只是突然想起来，昨晚她那个样子的话，董月冉又是怎么认出来她的。

毕竟那个样子，当时自己看见了都不敢承认啊。

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一个两个。不过当初那一群堵门口的应该是真的扑了，所以现在她需要面临的也就这么四个人。

董月冉，叶穗。

方兆林，陈雨。

尤其是叶穗和陈雨。真不是什么好解决的啊。

一个两个，难搞。不过现在想想，也就四个人，比之前那十多个人来说，还是轻松多了。

生命药剂效果惊人，就连一直困扰自己的头疼脑昏都直接解决，先在凉瀚的脑袋是难得的清醒。

不过很显然，这点清醒，不足以让她想好接下来的事情都应该怎么做。

“安稳日子也过了两天。”很显然，哪怕到了这里待着，也没有凉瀚所期待的那种安稳。

她比谁都明白，这样避着根本毫无用途。

她只是懒。

凉瀚搬回了乔楠的家，就是在之前的公司附近，被人堵门过的那个。

定期有人过来打理，所以能直接住进去，不需要收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