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姐姐，我可以照顾她的。”冰心柔声道，突然间，又惊讶道：“糟了，紫陌她们溜出去了，我要把她们全都抓回来。”

宫雪笑笑，柔声道：“没关系，让她们吃点苦头也好，终究是魔君的女儿，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可是…”冰心有些担心道，“她还小。”

“不小了。”蓝影笑笑，柔声道：“她该去独立面对了，放心，也会有人跟在她的身后。”

冰心问道：“那娘亲找我，有什么事呢？”

“你这傻孩子。”宫雪苦笑道，“我找你，就是故意把你叫走，让她们就溜出去。”

“啊，这样子啊。”冰心依旧有些不明白。

宫雪笑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故事，好哇。”冰心道，“爹爹总是给我们讲的。”

“看不出来，他还会给你们讲故事。”宫雪道，“不过都是他会陪你就是。”

“那是什么故事呢？”冰心问道。

“那是很久之前…”宫雪将她抱在怀里，思绪突然被拉得很远。

故事中的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从记事以来，他就在街上流荡，那时候亦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五六岁的他什么都记不清了，或许本来什么都没有。

饿的时候，他会去饭馆的后院要些人家的剩饭剩菜吃，或者去庙里偷些祭品，不饿了，自己一个人便在小镇上瞎逛，头发粘着，衣服油黑油黑的，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色，于是认识他的的人，都叫他小耗子，总是脏兮兮地走街串巷着。

那是个艳阳天。

他路过桥边，见到一个老人躺在河边，似乎病了，便蹑手蹑脚地走到老人边上，低声轻呼：“爷爷，爷爷，醒醒……”

闻一闻，一身酒气，原来是喝醉了。

小耗子便蹲了下来，仔细看着眼前的老人，破衣烂衫，胡子拉碴，睡得死沉死沉的，身上的衣服并不比自己干净。

年幼的小耗子担心他会掉河里，就一直守着他，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或者觉得亲切吧，最起码，都像是要饭的。

酉时，天色渐深。

老人才清醒过来，笑着问他：“怕爷爷掉河里？”

“嗯嗯。”他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头看。

“你叫什么？”老人又问。

他摇摇头，想了半天，说不出来。

“小小年纪，流落街头，哎！”老人喃喃自语。

“跟爷爷走吧。”老人戳了一下他的鼻子说。

老人说完起身，不由分说地拉他就走，绕过几条街，进了一个荒废的破庙。

里面有好些乞丐，男的女的，都有，但大多都是已经老迈。

突然来了个孩子，庙里热闹了许多，或许是在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人队里多了一份新生的活力吧。

“饿了么，来，这个给你吃。”一个慈爱的老妇人递过来一个馒头。

洁白的馒头。

他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干净的食物。

小耗子一拿过来，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