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盛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那可是无辜的建筑工人啊,周朴压着火气:“以后我给你们定一条规矩,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杀人。”
“是!”金盛爽快地答应,之后才反应过来,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提醒道,“老大,不杀人的话,我怕不能让敌人害怕啊。老虎没了牙齿,可就不再是百兽之王了。”
“我的话不好使吗?”周朴打断了他。
“是,是,遵命!”金盛见周朴和三刀哥神色不善,一旦说错话,自己小命估计难保, 立刻点头顺从。
“徐式建工是正经生意,徐老大既然把指挥权交给你,我也相信他的眼光,我不希望你把他变成黑道生意。我希望这次的恶劣事件是徐氏建工最后一次失误,以后不希望再看到出人命!”
“是,是,属性明白,一定不辜负周老大的期望!”金盛听出言语中威胁的味道,几乎是最后的通牒了,一旦再犯,这个位置可能就要换人了,被吓得后背冒冷汗的他,连连保证忠心。
之后周朴又询问了这次事件的细节,发现他们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金盛处理的也十分谨慎细心,这才放心离开。
周朴他们走后,金盛才瘫坐在位置上,刚才的压迫感让他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狂跳。
心腹手下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下,确认人已经离开这才过来打抱不平:“金总,这就是我们集团的新董事啊,竟然让我们不要杀人,不杀人还叫什么黑道啊,这事要是传出去,谁还怕我们,以后一个个都敢在我们头上拉屎了。”
“多事,老大的话你敢不听?你没听出里面的深层含义吗?并不是绝对不能杀人,而是要经过他的允许。周老大这是在气我擅作主张,没有提前通知他呢!以后行动前得先向他汇报了。”
“那以后,公司不再是金总你一个人说了算了?那不是要受他的鸟气?反正我们徐氏建工家大业大,不如反了他,自立门户?”
“别乱说,小心别人听到,这话你可不敢到处乱说啊,周老大能摘一夜之间坐上老大的位置,还把各个堂客的头目安抚的没有起来作乱,手段还是挺高明的,在没有把握之前,可不能贸然行动,不然那么多年的心血可就功亏一篑了。”
“周老大不让我们杀人,看起来好像不是一个狠角色啊,他真的把徐老大和二当家给干掉了?感觉不太像啊!”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咱们就照他说得做,但时候事业不顺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周朴从徐氏建工总部出来,就又赶去了岭西村,打听之后来到了打砸事件的受害者家里。
死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农民工,并不是岭西村本地人,是从外地过来打工的,租住在岭西村,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的家庭条件很差,妻子瘫痪在床,全靠他一个人供养全家,供养唯一的儿子上大学,虽然只有五十多岁,但早就白发苍苍,看起来像六七十岁。
他的去世意味着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家里的经济来源也断了,整个家眼看就快要散了。
丈夫的去世让瘫痪的妻子几次哭晕过去,差点跟着丈夫一起走了。
儿子听到噩耗立刻请假从学校赶回来。
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料理丧失,让这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周朴赶到的时候,出租屋外面已经挂上了白布,不大的房间布置成了灵堂。
本想进去吊唁,发现章霞竟然也在。
她作为警方的代表,对受害者家属表示了安慰,并保证一定会尽全力找出真凶,还他们一个公道。
同时还将从警局筹集的善款,两万多块钱塞到了学生的手里。
见学生倔强地不肯要,章霞只得硬塞,并劝慰道:“这是我们警方大伙的一片心意,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你年迈的妈妈。以后你们的日子可能会更加困难,你是家里的唯一的男人了,要尽快撑起这个家!”
“谢谢你,章警官!可以告诉我凶手有什么特征,查到了什么线索吗?”
“追查案子的事情交个我们警方处理就好,你只要顾好你的学业,照顾好你的母亲就行。”
学生直挺挺地跪着,拳头捏得指节发白,心中对仇人充满了怒火,可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并不能为父亲做什么,眼泪止不住地从他眼角滑落。
章霞本想再多安慰几句,可警队又有新的任务,只得宽慰几句,留下了电话号码,便匆匆离开了。
等章霞走远,周朴这才现身。
看着跪在礼堂前的学生,周朴不由叹了口气,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跪在爷爷灵堂前的样子,一样的充满无助,一样的充满悲伤。
周朴这个陌生人的到来,让学生警惕地转过头。
“不要紧张,我是你父亲建筑队的人,这次来是给你送补偿款的!”周朴自然不好直接说,就是他的手下将他父亲打死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有整整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