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在蓄势,向上攀爬的步子越多,蓄下的势就越强,这就好比一把弓箭,拉得越满,发出的攻击就越快,杀伤力越大。
随着普渡法师的步子越迈越快,越登越高,普渡法师的皮肤,突然转变成古铜色,金灿灿的,就像金子打造一般。
变化不止于此,原本佛光四射的他,此时佛光一敛,尽皆被压制在皮肤的上面,形成一层薄薄的佛光罩。
秦牧南明知普渡法师,在踩登天梯的步法,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心。
他没有去打断普渡法师,反而任由他继续走下去,似乎想看看普渡法师的极限在哪里一般。
两息之后,普渡法师停了下来,身体折转身下,一脚踩向秦牧南,如离弦之箭。
下踩之中,他猛然嘶吼:“容七妹,你再不出来,大家都得完蛋!”
“还用你说。”一声老迈的声音响起。
人还没出现,一股浓烈的元气就从航站楼的穹顶冲刷而下,席卷整个航站楼,元气过处,像是黑水一般,掩盖了普渡法师的佛光光芒,甚至秦牧南九幽鬼火的幽蓝光芒,也被淹没。
原先被幽蓝光芒、金色佛光照得通亮的航站楼,顿时暗下来,如同天亮前的黑暗,有光亮,但是昏暗一片,只能看到绰绰人影。
黑暗元气笼罩整个航站楼之后,穹顶之上,出现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脸上满是褶子,一层一层的。
华夏西南农村苗家的梯田,就这个样,一层一层地叠着,从额头到下巴。
她的下巴已经干枯,只有发皱的皮子耷拉了两层,并不好看。
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容七妹,已到一百一十岁的高龄。
和陈苍生一个时代的女人,在袁大头复辟,民国之父北伐那个民不聊生的时代生活过。
如果陈苍生是一部活着的历史,那么,她也是一部活着的历史。
空中,容妈一身小碎花,却踩凉鞋,泛着老年斑干枯老手抓着绣绷。
绣绷里的牧丹花,红艳艳的,虽然只绣了一半,却已经很美艳。
她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尖细的绣针,刚站定,手中的尖细绣针就向下掷去。
掷出一根,接着又一根,一个呼吸的功夫,无数根绣花针快速下落,贯穿空气,如同弹雨穿过池水,清晰可见。
一时之间,整个航站楼都是向下激射的绣花针,一根两根……不下百根,如同雨下,密密麻麻,场面非常壮观。
虽然说,航站楼已经陷入黑夜,但是并不影响人们看清这壮观的一幕。
绣花针每一根,因为得到暗黑元气的加持,寒光闪闪,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在暗黑元气的加持下,绣花针雨速度越来越快,但却是给人很慢的感觉,像雨飘下,速度迟缓。
这是一种错觉,秦牧南知道,目光微微一眯,看着穹顶之上的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