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却不复当年了。”

几十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昔日意气风发、孤傲自负的少年，如今已变成了垂垂老矣的等死之人，不得不令人唏嘘时光的无情。

当年他们还曾剑拔弩张，如今竟也可以心平气和，真的如老朋友一样相对说话了。

公孙鸿自嘲一笑，说道：“人哪有不老不死的呢？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们这些异类的。”

身为人类修者，虽然不用遭受渡劫之苦，但寿命却远远不如异类。老天始终是公平的，想要的东西，自古两难全。

“我看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薄棠说。

一时半会儿，公孙鸿看样子是死不了的。

公孙鸿摇了摇头，他做这样的动作已经有些艰难了。

“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

薄棠了然，问道：“你在等公孙小炎回来？”

公孙鸿一怔，奇道：“你如何得知？”

居然知道他的心结，知道他有个私生子孙子，还知道他看重这个孙子。

薄棠没有多解释，叹道：“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无论是资质还是心性，都有资格继承你的衣钵。公孙家族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

“你见过他？和他有过机缘？”公孙鸿觉得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薄棠点头，“他是阿翔的朋友，我因此与他相识，对他指点过一二。”

公孙鸿凝视着薄棠，欣慰地说道：“能得到你的认可，看来这孩子的确不错。可惜他对公孙家心存芥蒂，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