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衣袍在水中阻碍极大,要下水就必定要脱衣服。姑苏霖也必须要留下,因为他得亲眼见证某件事,哪怕单佩宁再拒绝也不行。
单佩宁找戒指其实很快,但是她却对出水胆怯了。
“还不出来吗?我晚饭都还没吃呢?饿死了。”纳兰叙朝着荷花池抱怨似的喊道。
水中,单佩宁的心微微颤动,最终还是将心一横游了上去。
姑苏霖第一眼便看到了单佩宁的后背,那里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平的伤疤,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仿佛拼接了一般。
他不知道此刻想法是什么,内心颤抖着带着酸涩与心疼。
究竟是什么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他突然想要知道。
单佩宁又是如何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疼的话的,确实,比起她身上的那些变成疤痕的伤口,那天在飞梭机上的伤的确是不值一提,因为就跟玩闹一般不痛不痒。
“很心疼吗?”纳兰叙的眼眸带着丝丝戏谑看着姑苏霖,对着他说道。
姑苏霖的神情十分冷漠,但是却也还是回答了纳兰叙,“老师,可以告诉我吗?”
“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她呢?”纳兰叙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单佩宁,拒绝道。
单佩宁爬出水面后,披上了衣服,只是淡淡的对着两个人说道,“我回去了。”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此刻内容是满满的屈辱与不甘。
一直以来被她掩藏的秘密就这样突然揭开,明明早就已经结疤的伤口再度变得鲜血淋漓,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很疼的,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房间后就这样蜷缩着身子陷入黑暗中,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的意思。
黑暗中,紫罗兰色眼眸泛着雾色,最终滑落点点泪珠。
她低声抽泣着,发泄着内心的委屈与不甘。
从荷花池找到的戒指就被她扔在不远处,于黑暗中散发着点点微弱的光芒
光滑的戒指表面缓缓浮现出被隐藏起来的花纹,似乎是某种等待绽放的花骨朵,可具体是什么却是要等待真正绽放的那一刻才能够知晓。
‘哆哆’门被轻轻敲响,隐约传来那清透微凉的嗓音,“佩宁,你在里面吗?”
单佩宁没有回答他,只是缩在墙角抱着自己陷入了沉默。
‘吱呀~’门轻轻被打开,姑苏霖缓缓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单佩宁。
步履轻缓,在单佩宁面前缓缓停下。
俊美清冷的容颜静静注视着她,那一头白发轻轻垂在脑后在暗色的环境里极为鲜明,似乎在叙说着什么。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他那句淡淡的不存在任何感情色彩的话,清透仿若冰雪初融带着点点微凉的气息。
他低声问道:“疼吗?”